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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现(2 / 3)

,树冠子不断发出沙沙响动,一阵晚风卷来了阵阵凉意,习桑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了两下。

刚巧被端茶过来的刘慎看到,“到这屋里来吧,天晚了,外头冷起来了。”此时除了厨房,只有赵旦的房间点着灯,刘慎便领了习桑过去。

房间并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许多地方摆着成摞成摞文稿,并无一本装订成册的书,习桑知道,他平日里撰写史书都在兰台,现在屋里的这些并非他平日的办公内容,也没几个月的功夫,她惊他居然写了这么多。

“外面起风了,在你这里喝茶吧。”刘慎将茶水放下,招呼习桑坐,赵旦埋头找着文稿,只是敷衍着“嗯”了一声。

刘慎为习桑倒了茶,说:“你想出宫去吗?我可以安排你出去,皇后娘娘大概也是愿意的。”

“娘娘原是要将我送出宫的,是我不想,我想待在娘娘身边。”

刘慎听了皱眉,“还是外面自在些,但若你要留在这儿也好,娘娘平日里能护你。”

正在摆弄自己稿子的赵旦,只听到了刘慎最后这半句话,但感觉他们所说的不对劲,秉承着一个写史人的灵敏嗅觉,他忙坐下,脸伸向刘慎问:“你们,在说什么?”

刘慎并不瞒赵旦,征求了习桑的意见后,他对赵旦说:“习桑其实是前朝的公主,在屠城中幸存了下来。”赵旦听罢,立刻将桌上的茶水移到了一旁,拿来笔墨纸砚,一边对刘慎说,“刘兄你为我磨墨。”一边看着习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本孤本绝书。

其实赵旦私下一直在找那日屠城幸存下来的人,除了刘慎与福岁,他能找到的都找到了,但并未从他们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蛛丝,赵旦作为一名史者,他不能像姜芸一样,靠着信任和对人性的高估而下赌注,他写下的每一个史字都需讲究证据,简言之,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为证陈焘的清白而找证据。

他眼中升起了一股由文史之心凝炼而成的火焰,灼灼地向习桑烧去,“公主,习桑,您,那日屠城,你都经历了什么?你如何活了下来?你可有看到什么?比如陛下他阻拦杀戮,比如有人要杀陛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赵旦的声音是坚定的,眼前的习桑似乎是他最后的希望。

习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可也并不畏惧,她甚至是有些喜欢他现在如此看着自己,眼睛里只有她一人,“赵大人是要写到史书里面吗?”

“是,还原那日屠城的真相。”

“那,我这里大概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习桑平静地说着,比起上次她把那些事告诉姜芸时的慌乱,这次她讲述的更从容更详细些。

习桑讲完,赵旦肆意大笑了两声,提笔游现惊龙,笔酣墨饱,千言一气呵成,收笔时,他抱着刘慎又哭又笑,“成了!成了!刘兄!昭昭史册,终有他陈林中一片清白了!”

这些赵旦为此奔波日久,见到此结果,刘慎不免也跟着动容,欣喜之余看到坐在一侧的习桑,提醒赵旦还有她在,“习桑姑娘,你别害怕,他就是如此,遇史写文,痴狂起来谁都不顾。”

赵旦这会儿才从那史文中走出来,他再三拜礼向习桑道谢,习桑惶惶站在他身前,一时无话。

不觉间天色已晚,明月高照银杏枝头。

赵旦把要给姜芸带回去的文稿收拾好交给习桑,并叮嘱,“若皇后看过之后有什么想法她不便来说,让你转达就好。”

“好。”习桑细细将其收起,紧紧地拿在手里。

刘慎同赵旦送习桑出门,这时福岁从屋里跑出来也要送,还说:“赵大人您去送送吧,现在天太晚了,永平巷里没有灯,外面乌漆嘛黑的可吓人了,有次我还在那看到了鬼影哩,习桑姐姐一个人走会害怕的。”

赵旦听罢,正巧还有话要同习桑讲,于是要亲送习桑回去。

福岁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远走,侧头对师父刘慎说:“师父,您也看出来了吧,这位姐姐喜欢赵大人。”

“怎么今日这么有眼力,我说你这次怎么没上赶着要去送。”

“您教我的嘛,在宫里要察言观色,平日里的宫女看赵大人多是崇拜吧,这位姐姐不同,那是喜欢的眼神,而眼神中的人似乎总是察觉不到,只有一旁的人才能看得清楚。”

刘慎笑了笑,没成想这小鬼头懂这么多,刚想夸他两句,只听他又说:“言春姑姑看您的眼神里,也有喜欢。”

不等刘慎回神,福岁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边跑还边说喊:“师父您不必谢我。”

城濠绕城而过,哗哗水声响彻于二人之间,月光照的那水白花花地发着光,走到此处,赵旦止了步,将掂着的食盒放到地上,秋风吹飘着他拱手行礼时的衣袂,打到了她的指尖,“公主,臣只能送到这儿了,前面臣去不得了。”

习桑恍惚了一下,“赵大人,那人早已死了,奴婢是习桑,隰桑有阿的隰桑。”

听她如此强调,赵旦复问:“习桑姑娘,你此前可是有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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