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照、双人照、三人照、集体照……
不论哪张,不论内容是什么,都没有段子琛,一张也没有。
她感觉心脏闷闷的,透不过气。
楼下又接二连三地传来器具的落地声,玻璃的,瓷器的,木制的……
路以柠感觉心脏骤停。
她突然不知道段子琛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是从初一就开始……
到现在,五年。
如果段子琛不出门找她,说不定今天的段母就会好好的,说不定今天的段子琛就可以开心点,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呢?
什么也没用,没有任何的说不定存在……
路以柠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到一旁的书桌上。
桌子上的台式电脑亮着,旁边放着一份她看不懂的报表,还有手写的笔记——
她又去看别的,看墙上裱起的书法银钩铁画,看那一排排的中外书籍,看角落里尘封多年的飞机模型……
最后,她把视线落在桌子正中间摆着的书签。
银色的小狐狸。
她送的。
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完完整整的。
路以柠的手就愣愣停在空中,心脏砰砰狂跳,一瞬间哑然,接着却卷席而来一阵难过。
只是一个书签而已……
也这么珍贵——
她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落地窗应该装了尘雾清除装置,一片清明。
从这看过去,可以看到庭院外的一棵雪梅,高劲的枝丫横生到不远处的雪松针叶间,艳丽的红色隐没进孤远的绿,却也毫不违和。
身后传来敲门声,是段子琛。
路以柠立马坐好,对门外的人说:“可以进来。”
段子琛左手拿了一个药箱,右手拎了一个袋子,还有水滴往下淌。
路以柠看着他,忍不了沉默的氛围,于是指了指书桌上的文件:“你之前一直在看那个吗?”
对方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点点头:“一些公司里的简单报表。”
路以柠有些惊讶:“哇,你好厉害,你以后要继承你爸的公司吗?”
段子琛顿了顿,然后笑了:“少看点小说,我只是他的员工。”
“切,你以后不也要当总裁,管理事业?”
段子琛不在意的“嗯”了一声走到路以柠身侧,半跪下来,打开箱子,问她:“疼不疼?”
“啊?嗷,我不疼……”
段子琛“嗯”一声,自顾自地抓住她的小腿,将裤子往上撸,因为宽大,很容易就露出一小截冷白如慈的皮肤,就更加显得膝盖处还渗着血带着淤青的伤口有多刺眼。
路以柠有些不习惯,抗拒似地往后挪了挪,右脚不小心撞到茶几,疼得她“嘶”一声。
段子琛稍缓和的神色一下就冷了下去,抬起头,一手更紧地握住了没受伤的小腿,告诉她:“不要乱动。”
然后低下头伸出另只手很轻柔的把她的右脚捞了回来。
路以柠觉得这样强势的段子琛有些吓人,但她还是小幅度地往回靠了靠:“我,我就是有些不习惯……”
段子琛低着头打开药盒,拿棉签沾酒精,没说话。
她松了口气,把腿往回缩:“你,你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段子琛倏地抬头看她,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厉声打断,“换成陈意泽就可以是吗?换成他就可以习惯是吗?”
路以柠被他吼地一愣,或许连吼都算不上,因为对方的音量和往常始终一样,可她听得心一颤,愣坐在原地,不敢动。
她甚至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段子琛一直看着她。
良久,他低下头,继续给她的膝盖消毒,可动作却越来越轻,然后低声说:“对不起。”
这话一出,路以柠就感觉鼻头一酸。
一股没来由的委屈混着一些有的没的莫名的情绪一块涌上心头,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矫情。
她没说话,段子琛抬头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路以柠怕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水雾,连忙拿手遮住他的眼睛,闷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凶你了,我道歉。”段子琛任由她捂着眼睛,重复道:“对不起。”
“不是,是上一句话。”
段子琛沉默。
路以柠看他这样,瓮声瓮气:“我没让陈意泽帮我上过药,也没让他背过我……”
路以柠感觉到他的眼睫眨了眨,刮过手心,痒痒的。
她感觉眼睛里的情绪退下去,便拿开手,看着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他……或者是他喜欢我?”
段子琛垂下眼睫:“没有。”
他一直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