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容在跟自己的暧昧程度达到巅峰以后,连续两天都没主动找自己说话也没见面,在陆羽明眼里是见过许多次的幼稚把戏,在约会以后谨慎地坚持半糖主义好像是很多年轻女孩的招数。
晚会结束,陆羽明发了张路边的橱窗照片给绮容。商店橱窗里面摆着一排小猫玩偶,其中有一个花色特别像贝果呢。他两次路过都想把这玩偶买下来,可每次都是在排练结束以后才路过,店铺早就关了门。
不过今天给她订了花,现在应该收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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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上次回家,是从天堂跌落了地狱。前几日,绮容睡前还反复想着一些画面与话语,回忆着一些肌肤之亲与柔情蜜语,现在想来,只觉得恶心。
我真的是白痴,为什么就会相信那样的人为了我忽然转变了心性,认为我是特别的、被珍惜对待的那一个?他先制造出距离与危险来,再扮演个施以援手的形象,把月蕊从我身边赶走,是这样吗?
绮容胡乱地想着这些,已经没有力气走到房间里面去,关上了大门就靠着门无力地跌坐在门口,只因为突然才知道的事情觉得胸口疼闷,难受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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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门铃忽然地想起更是吓了绮容一跳,心脏也痛了起来。
绮容努力地坐起来,从猫眼里边见外头是这栋楼的管家,才开了门。
“您好,刚刚才知道您回家了。今天傍晚有人给您送了一束花,前台先替您签收了。”管家递过一束花,绮容木讷地接过,管家便祝绮容生活愉快,然后转身离开。
绮容木木地关上门,低头看见花束的中间是一枝樱花,这个明显的提示不看那花束中的卡片绮容也知道这是陆羽明送过来的花。
原本美丽无暇的花朵,如今在绮容眼里的成了嘲笑自己的象征。
不是樱花是梨花,春天也没有来,什么都没有来,只是自己被这种东西骗得以为遇上了什么对自己独一无二的人、遇上了什么……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了几声,绮容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潜意识驱动地松了手,那美丽的花束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已经有些花瓣歪斜掉落,那株樱花树枝更是歪斜到了一边。
厌恶,厌恶……绮容心里只有嫌恶,身体颤抖着不受控制,在地板上跪下,像想要掐死谁似的掐住一朵玫瑰的花苞,不需用力便扯了下来。意识到花朵的如何脆弱以后,绮容碾着掐着,眼泪也像成串的玉珠扑簌落下。
那个精致的花束在这几下□□以后,已经完全不成样子。绮容仍未停止发泄,在地上撕着抹着花的残躯,见花的颜色大都是梅紫色,又抬头看见前几日穿过的裙装搭在椅子上等待着干洗,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把裙子也扔在地上用力扯碎了。
因为心爱之物向来所得不易,向来惜花惜物的绮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这般,手上沾着花汁花瓣与纱裙碎片只感觉到了排山倒海而来的罪恶感与愧疚感。是委屈吗?是恐惧吗?绮容忽然觉得自己变回了无助的小孩,所有事情都郁结在心胸成为混乱的一团,像被扔进冰窟一样周身冰冷心口疼痛,想呼救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无理地嚎啕大哭起来。
是为花哭,为自己哭,为自己刚刚交出去的感情哭,为自己熬的好多个孤独的日夜哭。
看到自己被偷拍的照片,听到月蕊要回家,面对父母令自己不适的关心……好像大部分都忍住了。
对自己的情绪被迫着变得坚强迟钝,内心的血肉和厚壳不规则地疯长,尖锐的刺终于刺中了自己。
也终于是为自己崩溃了一回。憋了几月的委屈和疲惫,终于在这次崩溃中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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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绮容一直没有回复,但问多了她一定觉得烦,陆羽明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正巧听说父母已经回国,便难得地回了上大学之前与父母同住的住所。
听到父亲在家里,陆羽明便想着去打个招呼,然后再回自己房间休息。
陆羽明的父亲正在书房,不知道看着什么。陆羽明敲敲门,父亲才发觉他站在门口。
“爸,这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陆羽明的爸爸陆稷已经年过五十,见到陆羽明进来便放下了书与老花镜,看他今天一身正式装束,也听说他今天去主持了晚会,对他上下打量一下,甚是满意自己这个儿子的模样派头,“今天怎么想着回家看你爸爸了?”
“早听说您回来了,这两天排练太忙,这不晚会一结束就回来了吗。”
陆稷点点头,说是该把事业放在心上,又问陆羽明要不要考虑参加选秀或者综艺节目,早些出名。
陆羽明说不想那些个,现在就想好好待着琢磨专业上的事情,或许要读研究生。
“那也该开始准备了,要上桥联还是去别的学校,或者出国去别的地方,你跟我说。”
陆羽明说那自己最近好好考虑一下。桥联的全球综合排名和专业排名都很高,而且未来几年绮容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