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大选前的最后几个月,闫鹏早出晚归,完全无法分身。我慎重考虑后报考了研究生考试,并且顺利考上了首都师大。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才跟他商量,打算把虞城的工作辞了,全日制读研,这样能留在京城,等读完研之后再找工作也可以。他久久没说话,最后叹息了一声,摸了摸我的头:“辛苦了。”
我父母没有提出异议,一是虞城本来也不是我的故乡,二是提升学历是好事,我和闫鹏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分隔两地。在多事之秋能守在一起,对他对我都更省心更安全。
重回校园的感觉特别新鲜又美好,走在校园里看着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庞,手里抱着书本走进大大的阶梯教室,从站在讲台上回应孩子们的问好,到自己在台下起立向教授们问好,是比读大学时更快乐更珍惜的心态。
这样每天我们都能见面,哪怕他再忙,晚上都会回家。经常我睡着睡着感觉有人轻轻进了房间,又小心地躺下。最初我还会强撑着睁开眼睛,他总会在第一时间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低声安抚:“是我,睡吧。”慢慢的我就连眼睛都不想睁了。这套别墅的安保级别是最高的,用闫鹏的话来说,如果要入侵,难度无异于去国防部放火。
他睡眠很轻,有一次我半夜醒来,想要拥抱他又怕把他惊醒,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地伸手摸摸他头顶立着的短发,绒绒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他呼吸停了一拍,我赶紧缩回手,闭上眼装睡。下一秒就被搂进了他温暖的怀里。他也闭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用手拍了我两下,什么话都没说又睡过去了。我在他怀里,只能看着他发青的下巴,线条分明的下颌。这段时间他忙得不可开交,黑眼圈很重,饥一顿饱一顿的,人都憔悴了。我心疼地跟吴绍文说,每天到饭点一定要让他吃点东西,哪怕抽个五分钟出来。最初吴绍文一提,闫鹏眼睛一扫他就退下了,后来我威胁完不成就要换秘书,他才学会了坚持加告状,只要闫鹏错过饭点一小时不吃饭就给我打电话,才稍微好一点。
电视里的总裁十个有九个有胃病,这个有可能。但日御十女,夜夜笙歌多半是假的,沉溺享乐的只有胸无点墨的二世祖,真正有实权的都得做正事,吃饭应酬是工作,内心不知道多渴望按时下班回家吃点清粥小菜。
“小岑,看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课间刚掏出手机的我,冷不防被好奇的同学提问了。
我才恍然看到闫鹏说晚上早点下班回来吃饭,都会情不自禁地微笑。我一边回复“好的”,一边带着笑回答:“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分组活动?”
“对啊,我们在说分组完成报告的事。你有小组了吗?”我的同学构成比较多元,有工作之后考研的,甚至孩子好几岁了,也有刚大学毕业保研的,我在里面算中间人员。问我的就是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姐姐,四十岁,很知性,以前在国企上班,因为有了孩子对教育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裸辞考上的。进校后很快脱颖而出,担任了班长,把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沟通工作做得非常好。
我想了想,摇头说:“还没有,有同学约过我,没正式确定。”
班长点点头,手脚麻利地在IPAD上输入:“那你看看这两组怎么样?”又偷偷地说,“别跟其他人说哦,免得都要自己选,就不好安排了。”冲我意味深远地笑笑。
如果是刚大学毕业我肯定会觉得她人太好了,又对我特殊照顾,以后有什么评优选先一定会大力地推举她。现在的我,只是会心一笑,说声“谢谢”。像闫鹏说的,看得太清楚也不是件好事,就很难再接纳他人,敞开心扉了。
我下午课少,四点钟就到家了,还很开心地跑到厨房跟李嫂讨论吃什么。李嫂说:“要不做点简单的,弄点黄瓜丝儿,加点青红椒,姜蒜末辣椒面,热油爆香凉拌。再清炒个芹菜虾仁,煮个螃蟹粥,烙几张芝麻烤饼,怎么样?”
听着就觉得清爽,我点点头,说:“好,他肯定就想吃点家常菜,您考虑得真周到。晚上再炖个雪梨百合汤,少放点糖,清热降火。”李姐笑着答应了,我闲着没事儿也在厨房东翻翻西凑凑,李姐不让我动手,我就跟她拉家常,心情特别愉快。
还不到五点,闫鹏回来了。当我在客厅看着这位穿浅蓝色细纹衬衫,黑色西裤,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进来冲我一笑,我不禁着迷了:“这要没生在闫家,指不准当个模特儿也能火。”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笑容有古怪,走过来先轻轻揪了一下我的脸,问:“干嘛?”
我看看没人,卫哥和管家都退出去了,就小声地说:“看你——这几步走出了T台的范儿。”
他一愣,哑然失笑:“说什么呢?小傻子。快坐,让我好好看看你。”
这话说得特别窝心,我欢快地靠过去,任他抬起我的脸,又是摸脸,又是摸头,嘴里还没正经地说道:“好几天没见,脸色挺滋润的啊,没良心——
我正要分辩,他用一只手指压在我唇上:“昨天韩三儿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