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鹏在经济上的操控都是暗中进行的,京圈的政治博弈我也并未亲历,只看到新闻上有一些陆派升迁了,相应的,一些亲近尚派的官员下马了,比如我们虞城的宋书记。
宋书记应该是在尚家千金峨眉之行时搭上线的,可惜老成持重的宋书记这次运势不好,没几个月他就因在城市规划中收受巨额贿赂被举报,还引发了在其他地方做官时的一些旧案,被双规审查了。
宋秋雨第一时间找了闫鹏,可是闫鹏只接过她一次电话,任她愤怒或是哀求,他都无比冷静,最后说了一句:“你父亲的选择,我并未直接参与,也没有负责的义务。但看在我们幼时的情谊,我奉劝一句,审时度势,方能保全。”
宋秋雨毕竟也是京圈出身,被提醒后冷静了下来,哑哑地说了声:“谢谢二哥。”挂断电话不再纠缠,而是集合她现在夫家的力量,迅速找门路托关系为父亲活动。
她的夫家就是虞城最大的电子企业,上市公司,之前也得过宋书记不少明里暗里的照顾。先还积极帮忙活动,后来见起色不大,宋书记卸职入狱之势已成定局,就慢慢的冷淡了,到最后宋秋雨和她母亲咬着牙变卖家产,才凑齐了六千万的赃款,给父亲争取宽大处理。
闫鹏说是不管,还是让陈律以略高于世面的价格买下了宋家的两处门面,划到我的名下。过户那天,宋秋雨一身优雅白色套装,妆容精致,竭力想保持千金大小姐的气势,殊不知眼里的憔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签完字很老套地伸出手,希望能传递给她一点点善意和温暖,毕竟由始至终我和她并没有真正的冲突。
宋小姐自嘲地笑了笑,抬起下巴,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语气带着些感叹:“所以人的命运,真的说不清楚,从前我们总自得赢在起跑线上,现在才知命途跌宕起伏,后来居上者才是赢家。”
我微微皱眉,沉着地回答:“宋小姐无需丧气,人生百年,谁能料到结果?”
她听了有几分意外,深深看我一眼,失笑道:“你这口气倒有几分像二哥,也罢,左右我领你们的情,希望有一日能还吧。”
我和闫鹏自然不需要她还什么人情,但也笑了笑说:“好的,如果需要,我一定不会跟宋小姐客气的。”
宋秋雨脚步停了停,冷笑了一声:“你应该也知道我丈夫家里借口资金投入有缺口,不肯出钱,也不想想他们靠着我宋家挣了多少个几千万!”我不好回答,担心地看她。她脸色先是冰冷,后来又缓和了下来:“人走茶凉,果然应验了。让我没想到的是,除了二哥和你,曹杰居然也找人递话,说愿意借钱给我。”
说到这里,她甚至还笑了笑,有了几分感谢些许柔软:“当初他提出退婚我觉得扫了面子,没少怂恿我爸针对曹氏,现在他家也不景气,又刚结了婚,我就没好意思给他添麻烦。我妈说的,自己的事就自家扛吧,只要人在就好。”
我发自真心地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跟我或者闫鹏说。”
宋秋雨摇摇头:“二哥和我爸的立场不同,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请替我谢过二哥,以后,咱们还是得避嫌了。”
我心知这是为了闫鹏好,也许还是她母亲的意思,感激地答应了。
两个女人在分别时,都真诚地微笑了。我冲她挥了挥手,她点点头,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走得十分潇洒、果断。
宋书记最后判了十年,闫鹏说他认罪态度良好,十分配合。我怀疑这里的配合不只是指犯罪事实,但多的闫鹏没有讲,我也就没问了。
吴绍文跟了闫鹏一段时间,正要混个脸熟上手的时候,又惹祸了。这次是被卫哥直接抓过来的,他觉得很没面子,先还有点不服气。闫鹏坐着,眼神锐利,浑身又开始冒寒气,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是心情很不好了。我只能给他倒了杯温水,默默在心里为吴绍文捏了把汗。
吴绍文果然顶不住他的眼神,不到一分钟就低下头。又过了几分钟,闫鹏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跟沈星辰有联系?”
我惊了,这怎么回事儿啊?吴绍文更吃惊,猛地抬头,看看闫鹏又看看卫哥,愣了两分钟才慌忙解释:“闫总,不是,我跟她不熟,就是有次您跟陆公子谈事的时候,她非要我给她电话,说我得罪过她,要帮她做点事出气,不然就要跟您告状......
闫鹏嗤笑一声:“跟我告状?她有这个底气?”
吴绍文脸色胀红了,还是努力辩解:“我......闫总,我绝对没有二心,是她一直给我打电话,约我陪她去买猫买包什么的,我都没答应。”
闫鹏哼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靠,无所谓地端起茶:“你去啊,只要你去了,陆廷宇随时可以弄死你,都不用立案,你脖子上长的是什么?没脑子吗?沈星辰是什么人?大小是个正受宠的女明星!电视剧都不敢拍这么滥。”
卫哥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吴绍文,他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半晌才艰难地说:“她是想接近我打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