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是时代原因,让人难以静心专注于一件事,发挥工匠精神?还是因为祖上要求的传承技艺,缺乏骨子里的热爱?”
他想了想:“都有吧,雯娉从小被赞有天赋,但偏偏喜欢创新,兰姨十分不满。我劝过几次,希望兰姨能破开门户之见,在外姓中找到真正满意的传人吧。”
话说到这里,又断了。一沉默下来,我就莫名紧张,先张望窗外,到后面开始抠手指甲。鹏少一言不发,轻轻地握住我的手,用他的大拇指摩挲了几下手背,发出一声深沉的、几乎无声的叹息。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动弹,内心有一股小小的暖流,像雪融日出、冰川融化般流过心房。
他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在他自己的大腿上,保持这极羞耻的动作,然后就一直不说话,温柔的、细致地用他的手掌揉捏着我的手背。我的脊梁升起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感,脸红到了耳根,想要抽出手来,他却不肯,任我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我骂他:“你有病啊?”
他一点没生气,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宠溺和纵容:“应该是吧,所以我上次说韩艺灿懂什么?女人的美不在于穿多穿少,比基尼也未必比欲盖弥彰的旗袍来得性感。你最美的地方,不是身材而是这双手。”
我恍然想起有次无意中瞟到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是一双优美的手,难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季墨菊给我拍照之后的事。
发现我的眼光投向他的手机,鹏少很快想明白了,用另一只手拿过来,随意按了一下,屏幕亮起,上次没看清楚的屏保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真的是我的手,我记得很清楚,当天化妆师给我做的美甲是极淡的粉色,浅得像要水里滴进的胭脂,又在其中两根手指上点缀了小小的一颗黑色的心。
我确实知道自己手指修长,骨肉均匀,但一年也就放假能做两三次指甲,被美甲师商业吹捧一下,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也许是大神选的角度好,就是自然地扶住游艇的栏杆,照片里十指纤纤、手如柔荑,有一种生动的优美。
我呆呆地看着他,都过去快一年了,明明是很感动的画面,却被我一句话带偏:
“原来你手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