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宋时锦从床榻上猛地惊醒。
一股不妙的想法涌入心头——
她起晚了。
刚想翻身下床,可浑身上下传来的酸痛感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这才记起今日是休沐,不早朝。
在床上坐了片刻,缓了会神,回想起夜间所发生的事,宋时锦又将目光落在床榻上。
很好,就剩她一个人。
看着床榻上叠放整齐的衣物,宋时锦轻笑一声,还算他有些眼色。
可当她看到下方放着的束胸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入心间,似是有些不自在。
宋时锦抿唇,罢了,反正浑身上下哪块他没有摸过?没什么好害羞的。
做完心里建设,穿戴好衣物后,宋时锦才向前殿走去。
由于身份原因,她不喜宫人近身伺候,所以养居殿内并无多少宫人。
可今日是不是过于冷清了?
揣着疑惑,宋时锦走到了前殿,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时,她才总算知道养居殿为何这边寂静了。
这其中氛围凝重的,就连她都是思考片刻后才踏了进去。
“阿时起了?”
本来坐在上座的黎宴见她过来,三两步便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像是在扶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怎么样?身子难受么?”
“咳。”黎宴的话叫宋时锦猝不及防,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她只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不过宋时锦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将自己扶到座位上。
只是在落座时瞪了他一眼。
可这一眼并没有起到它该有的作用,反而让黎宴唇角的笑意更浓。
宋时锦又清了清嗓子,这才让他安静地坐了回去。
一直未曾露面的凌云此时也站在了黎宴的身侧,宋时锦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想来阿宴是不打算隐瞒身份了。
黎宴的出现,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过于突然了,下座坐着的穆清蕴与穆清澜表情都有些微妙,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身侧郑让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穆大哥,傅少安如何了?”宋时锦先问起了正事。
昨日她让穆清澜将傅少安也带往常湘苑,一同听听这些陈年旧事。
在真相被揭开时,傅少安拼力挣脱开束缚跑到她面前,有些歇斯底里。
他不可置信,这让他这么多年来的坚守与仇恨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以至于他仍然质疑这些真相。
但宋时锦却十分理解,在受到这般大的打击中,他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多么可笑啊?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才告诉他,他们一直恨错了人?
可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
种种证据都摆在了眼前,只能证明是他错了。
错得离谱,大错特错。
傅少安在她面前又哭又笑,有些癫狂的模样让傅思盈异常忧心。
见她拖着病体想下床,宋时锦连忙安抚住她,让穆清澜先将傅少安带下去冷静些时日。
他和阿蕴今日能来,想必也是为了傅家姐弟之事,只是碰巧遇上了阿宴罢了。
不过,既然都凑在了一起,待问清正事,有些话也是得说开的。
可当她“穆大哥”三个字一出来时,宋时锦明显能感受到身侧的一束目光一闪而过。
穆清澜虽有许多话想问出口,可在正事面前,还是将私心将将压了下去:“我现将傅少安安顿在祠堂偏殿,他目前情绪不佳,可他迟早会想通的。”
傅少安虽是参与了谋反一事,但从头到尾却被蒙在鼓里,受人利用,以这个点出发,倒是可以为其减罪。
穆清澜这才明白了宋时锦的用意,以这种方法来保住傅家姐弟也行得通。
可若是如此,那傅霖岂不是也要脱罪了?
“傅霖不可能不知晓傅贵妃一事的真相。”听完他的疑惑,宋时锦摇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能将傅贵妃的亲笔藏在自己卧房,就是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发现,为傅家姐弟留一条后路。”
拒暗卫来报,以往傅瑶所写的书信都在当年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消之殆尽,而这一封却被傅霖留了下来,必定是刻意为之。
“所以说,不论如何,傅霖之罪绝无减免的可能。”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或许傅家当年以及几天前的两场大火并不是傅霖放的。
为了销毁罪证,这些都是宋温言之意也不一定。
真真假假,也只有抓到傅霖才知道了。
卫岑一直在循着傅霖的踪迹,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结果。
“对了,阿蕴。”宋时锦将目光转向穆清蕴,“这几日你多照看些傅思盈。”
虽然当时她的反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