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最后落在了容清公主身上。
她与顾柔坐在一起,两人的手紧紧握住。
缓缓的,宋时锦开口道:“容清公主很看重自己女儿。”
听到此话,容清公主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主座上的苏念云,见她没有分给自己丝毫目光后,也歇了想要应答的念头。
如此情形下,她还是不要冒然开口吧。
没得到应答,也在宋时锦意料当中,她只是笑了笑,又说道:“我只是很好奇,既然都是一家人,为何要手足相残呢?”
看到宋时锦落在顾柔与宋温言身上意味不明的笑容,容清公主立即警觉起来,也不念及什么该不该了,直接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声音里明显地透着紧张,因为她知道宋温言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才对这句话更加敏感。
因为她不清楚,宋温言是怎样带她女儿回来的。
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来胁迫她?她不敢多想。
许是这件事情本身没有自己想的这般严重,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容清公主自我安慰着,可还是忍不住透出些许忧虑。
“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议论我们的家事?”苏念云瞥了容清公主一眼,只一眼,就让容清公主刚起的想要反问的勇气熄了下去。
她不敢,容清公主在心底自嘲,这么多年,她还是不敢反抗长姐。
可笑啊。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让自己女儿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她做不到。
这个云幽谷好似一座囚笼,里面有太多的手段,太多的阴暗,日复一日的上演着悲惨,磨灭了她对外面正常生活的念想。
柔儿能逃出去,她替她开心。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她还是被带回来了,甚至有没有受到威胁都未曾可知。
容清公主的自责在这一瞬间到达顶峰,她没能保护好自己女儿,是她没用。
可她......
宋时锦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后,目光又落在了苏念云身上。
“原来表叔还未向祖母您提起么?”她拿出刻着“柔”字的木牌,在面前晃了晃。
容清公主看清了木牌的样式,下意识看向苏念云。
苏念云见状,面色凝重起来,她先看了眼宋温言,见他没什么表示,才让身后的丫鬟将木牌拿了过来。
木牌到手后,苏念云的神情有一瞬的惊讶却又带有一丝惊恐,虽掩饰的很好,但宋时锦还是有所察觉。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祖母还有什么疑问么?”
室内传来窃窃私语声,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就连主座上的苏念云也一言不发,不知在想着什么。
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宋时锦接着开口:“所以,表叔可以解开我姨母身上的毒吗?”
宋时锦的视线在宋温言与顾柔身上来回移动,最后却落在了容清公主身上。
她知道,这毒解不解的了,全在容清公主身上。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宋时锦就知道,容清公主对她的女儿是有感情的。
那就看这感情能不能支撑她起上反抗之心。
由她来要解药,肯定比自己来得效果更好。
果真,听了她的话,容清公主立即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温言,声音颤抖:“言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四姨母觉得呢?”宋温言没承认也没反驳,只是抬眸淡淡地说道。
容清公主小退一步,直至腿弯磕上了椅子。
她明白了宋温言的意思,他真的敢这样。
一时间,她从未觉得“四姨母”这三个字有这般沉重。
她在众多姐妹中虽排行老四,却并不是苏念云的嫡亲妹妹,她的嫡亲妹妹只有宋温言的母亲云清公主一人。
可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他宋温言能够毒害自己表妹的理由啊。
他们仍有血缘关系,他怎么能这般残忍,对着柔儿下此狠手。
“你将解药给柔儿。”容清公主咬着牙冲到宋温言面前,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看起来还是势弱。
宋温言懒懒对上她的目光:“姨母是想坏了我们的大事?”
闻言,容清公主无措地向后退了几步,她看向宋时锦,目光又麻木地移向宋温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她该怎么办?她的柔儿又该怎么办?
这“大事”就像一把刀,紧紧的贴在她们母女二人的脖颈之上。
何其可悲!
容清公主身形晃了晃,顾柔见状连忙上前扶着自己的母亲,担忧地叫了声,这才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看向自己处在芳华阶段的女儿,终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