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鹫儿,曾经是一头需要她来舔舐伤口的小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敢拿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师父,而此刻那双毫不遮掩欲望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落在任辛湿润的唇瓣上。
李同光想吻她,他好想知道师父的味道,是不是真像他梦里那样美好。
他的眼神暧昧起来,渐渐靠近她的脸。
在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那红唇却率先迎了上来,印在他的唇角,与他交换了呼吸。
“鹫儿长大了。”任辛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染上了几分迷离。
疯狂与欣喜交织在李同光这张蛊惑人心的脸上,他迫不及待地加深这个吻,不知疲倦地索取着。
“师父,我想要你。”
1.
朱殷站在殿门口,遥望着那个高坐在殿中央的清俊男子,安国的长庆侯,李同光。
他低着头,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
他忽然仰起头,嘴角勾勒出一个破碎而不真实的笑容,像是笑了又像是哭泣。
火光在他那双阴郁沉寂的眼眸里跳跃着。
朱殷知道,殿下又在想那个人,一个他在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
却是一个已死之人。
李同光握紧了手中的青云剑,这是师父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他缓缓摩挲,仿佛她的温度还残存一样。
他真的好想她,在每一次勾心斗角、虚与委蛇的朝堂争斗后,他多想跪在她的脚边,将头靠在她的膝上,等待着她的手轻轻抚在他的发间,鼻息间都是她身上霜雪般的寒香。
曾经的日复一日,成了如今的遥不可及。
她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再唤他一声“鹫儿”,没有人爱他。
换言之,如今围绕在身边的女人,她们倾慕的是长庆侯,而非过去卑微的面首之子,这样的所谓爱意,他觉得脏。
今晚的月亮很圆,让李同光想起了被狼群追逐的那个雨夜。
那个时候他做任辛的徒弟还还没多久,没有学到多少本事,一朝落入狼窝,只能靠本能躲避死守着。
狼群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脖颈,混着血腥味的口水滴在地上,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撕碎啃食。李同光撑着单薄的身体,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渗血,可他感觉不到痛,他要活着,师父还在等着他回去。
如果他没有遇到她,他可以轻易赴死,死的再难看些都没关系,可如今不同了,如今会有人盼着他平安归来。
他打起精神,准备最后的殊死搏斗,狼群没了耐心一拥而起,千钧一发之刻,一人骑马没入群狼,挡在了他的身前,也抓住了他的手。
“鹫儿,上马!”女子的声音镇定清冷,月色朦胧也挡不住她眼中的寒意。
一袭红衣而来,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师父,任辛。
他握住她的手翻身上马,双手自然地环住她纤细的腰,然后抱紧。
任辛只是愣了一瞬,就带他冲出了重围。
她能感到少年的脸紧贴着她的后背,落在她腰间的力度只增不减。
“受了伤,还这么大力气。”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抚。
李同光此时才感知到被狼撕咬后的痛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师父,鹫儿好痛。”
他说着,用头蹭了蹭她。
任辛听出了他的哭腔,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放柔了些语气,只道,“忍着。”
“嗯。”他答的乖巧。
直到行至一处足够远的地方任辛才停了下来为李同光处理伤口。
作为杀手,她处理伤口的方式也是简单粗暴,烈酒消毒,伤药涂抹,每一步都很干脆。
说真的,被她包扎简直比被狼咬还痛,李同光看着她朱唇微抿,低头认真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满足,他晕开笑意,“师父,你待鹫儿真好”。
任辛抬头就对上了他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太过澄澈炙热,倒让她有些无措。
“休息片刻吧,等下再赶路。”她起身坐到他的旁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休整。
李同光的脑袋很自觉地搭在了她的腿上,任辛无奈,揉了揉他的发顶。
他很喜欢这样与她亲近,次数多了就成了习惯,出于师徒爱怜之情,她也懒得阻止。
少年眼里的光亮更甚,他又将任辛的手抓住,放在自己的脸旁,才心满意足地闭眼休憩。
那时的李同光从没想过,这样的时刻,会在未来变成一种奢望。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是个人人可欺的皇室弃子,只要任辛在他身边,都算是命运眷顾。
“下雨了。”
任辛睁开眼,冰凉的雨滴落在鼻尖打破了静谧,只是片刻功夫,乌云密布,暴雨将至。
“得走了。”
不等李同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