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隔着木门,她不确定地询问。
“是阿水姐吗!”
敲门的声音十分年轻。
是她认识的人,村子里铁匠的儿子。
“是我。”
她打开门,看到的是穿着蓑衣和草鞋的男孩。
“大牛叔说岩哥他们的渔船碰到暗流了!有个人是侥幸游回来的!”
“那阿岩呢?!其他人都怎么样!”
她有些焦急地询问,顾不上劈头盖脸的雨水。
“大牛叔他们说正在岸边搜救!!我跑过来和你说一...”
“我去找他!”
“不行,雨太大了!村子里的大伙都不敢出门,等暴风雨过去再说。”
“可是...”
“我要去通知下一家,总之阿水姐先你别胆心,阿岩哥他游泳很厉害的,全村就他游泳最好了!”
“......”
“先待在家里吧!”
“...好。”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嗯...”
风声和雨声交杂,声势浩大,她却只能听见自己焦灼的心跳声。
没事的。
会没事的。
他会回来的。
心中的不安预发扩大。
安静的氛围中每分每秒都是如此难熬。
“——!!”
直到再次响起的敲门声打破死寂。
“谁?”
“找到阿岩的渔船了,爷爷和他在一起。”
几乎没有多想,她打开了门。
来人穿着蓑衣。
“你...”
“咚——!!”
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却眼前一黑。
“......”
醒来时,手脚全部都被绑住。
眼前漆黑一片,被布蒙上了眼睛。
“怎么都湿透了,到时候病了还要亏钱。”
“啧,雨太大了,万一我病了也要钱。”
说话的人吐了一口痰。
“凑合一下,能抓过来就可以了。”
“没人看见吧?”
“这么大的暴风雨谁会出门,也就铁匠家的那个傻子会信咱们的话。”
“她也是个傻的,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那小子回来后怎么办?”
“就说这女人风暴天跑到礁石边,被浪卷走,死了。”
被骗了。
她偷偷解着手上的绳子。
耳边能听到风声。
出口肯定就在附近。
“你用了多大力气,这么久都没醒?”
“不会打死了吧。”
“不可能吧,她们村子里不是经常说这女人是妖怪吗,和她在一起总是会出现幻觉,据说连老虎都能被吓跑,既然这么厉害应该死不了。”
“那就喊醒试试,看着点,别死了。”
“太麻烦了。”
“啪——!!”
一巴掌打在脸上,疼得她咬紧牙齿,假装仍在昏迷中。
“这样多快,看,还是没醒。”
“都让你下手轻一点了,脸上不能留伤,不然卖不出去。”
“脸上不留伤就没事了吧?”
声音突然变得不怀好意。
“对,你要干嘛?”
“都是男人,还能干嘛?”
“这女人都结过婚了。”
“对她做些什么也不会有马脚。”
“也是。”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打开门。
油腻的皮肤,肥胖的体型,不怀好意的目光。
像青蛙一样。
她应该早点发现的。
捕鱼丰收时其他人垂涎的视线。
和丈夫走在一起时的流言蜚语。
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嘶!!”
“这家伙醒着!她咬我!”
“先捂住她的嘴!”
“别担心,没人能听见,这雨这么大。”
“喂!快放开手!”
“该死,没反应了,真的死了?”
“你这家伙,都让你注意一下了。”
“没办法,丢海里吧,正好浪这么大能把尸体带走。”
“......”
她连凶手的脸都没有看到。
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雨中一点一点微弱。
眼泪和海水混在一起,潮湿又窒息。
尸体被泡坏,瞳孔扩大,肺部水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