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端王府和亲爱的皇兄共度佳节,宵元琅显得尤为高兴。初七刚过,朝廷重开,宵元锦也该回到宫中。为答谢闫府对他的照顾,回宫的前一天,宵元锦特意带着礼物上门告别。多日不见好友,宵元琅一进门便拉着闫律祁有说有笑的。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地和闫律祁说着在端王府的日子,端王如何陪着他放烟火,带着他给府上的人派红包。
“他平日有那么多话的吗?”宵元锦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来那回的胆怯,热情过剩,以至于被迫听了一个上午的闫律祁已经生无可恋,抓住凌挽馥求救。
“比起你,我觉得殿下还是个安静的孩子。”凌挽馥扶着腰缓慢地在石凳上坐下来。葛姑说,她要多走动,生产的时候才容易。然凌挽馥月份大了,脚已经开始肿。稍微多走几步,就会觉得疲惫。即便如此,凌挽馥还是坚持。闫楚禛有空的日子,都会陪着她一起走,今日是闫律祁有空,陪散步的任务自然落在他的头上。
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失的宵元琅松开了闫律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礼貌地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很感谢夫人那日送我的吃食和烟火,皇兄说了,我出宫的日子感谢有贵府的照顾,特意让我备着些许礼物前来道谢。小小心意,请夫人笑纳。”
“也包括这个?”闫律祁展开手心,里面躺着一个锦袋,装着一个小马玉石雕刻。玉马形态憨厚,表情生动,倒是很精致,细看和宵元锦还有几分神韵上的相像。只是,他好像已经过了把玩此等小玩意的年纪。要说礼物是端王准备的,似乎不太妥当吧。
“那不是皇兄准备的,皇兄说礼轻情意重。最郑重的感谢要用最珍贵的心意表达,我想了很久,除了这个皇兄送我的生辰礼,就没有比之更加合适的。”
“额。”闫律祁没想到其中还有此般缘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和宵元琅年龄相差六岁,从年龄上而言,更像弟弟。然两人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可以初见一致性。可是宵元琅毕竟是皇子,闫律祁担心如此是否会给兄长带来麻烦。
“阿祁很喜欢,他会好好珍惜。”
“真的吗?”宵元琅听闻顿时抬起头,眼里满是光彩。太好了,他的礼物阿祁哥哥会喜欢。
凌挽馥的回答让闫律祁意外,兄嫂满是柔光的眼让他找到了肯定的答案。闫律祁点头赞同了凌挽馥的说法,并且答应下次如果有机会会邀请宵元琅再次逛庙会。
“殿下回去了?”闫楚禛夜里回来的时候,晚饭时间已过。凌挽馥会让小厨房端来为他准备的吃食。如果回来时辰早,就是预留的晚膳。如果晚了,就不适宜吃太油腻的味道,就是另外准备,口味相对清淡夜宵。
“回去了,看得出殿下不想回去。还是阿祁送到门口,才嘟着嘴上了马车。”
“难得他没有欺负人。”本来只是让闫律祁照顾宵元琅,没想到两人相处成亦兄亦友的关系,此番结果出乎闫楚禛的料想之中,也让他感到高兴。人生匆匆,相伴一生的挚爱,还是志同道合的知己,都是可遇不可求,不管是宵元琅,还是闫律祁,这一段相遇都是上苍的恩赐。“是长进了不少,可丢三落四的毛病还是没改。”
凌挽馥噗呲一笑,刚想让闫楚禛夸奖闫律祁几句,就被抓到了现行。闫律祁拿走了礼物,却把装着玉刻的锦袋扔在了宿石居。凌挽馥无奈地拿起锦袋,下意识地观赏了起来。男子常用之物,装银两等小物件。因是给皇子使用,布料是上等的丝绒,绣样选择的是青竹,针脚细密,利用相互交叉的方法在将上下布料缝合在一起的同时形成左右两边别样的暗纹,无需刻意隐藏线头,又能达到稳定的效果。在宫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物件,造价便可足以抵上民间普通一家三口半年的口粮。
“可真是细致灵巧的针法。”凌挽馥越看越感兴趣,脑子里开始翻找着是否见过此等独特的针法的印象。恍然间,一个模糊的轮廓浮现眼前,“布条,那日我拿回来的布条。”
“在书房,这就去取。”
凌挽馥将闫楚禛取回的布条与另外两个锦袋并排放在一起,“你瞧,即便布条上只有残存的一部分,然和殿下拿来的锦袋,葛姑那拿到的钱袋上的针脚完全就是一致的针法。从熟练程度判断,殿下的锦袋,还有布条上的更为精细,显然是专门的绣娘为主子制作的作品,而葛姑那取来的钱袋,则略微生疏,应是刻意模仿导致的不熟练。”
闫楚禛顺着凌挽馥指出之处,也拿着物件比对了一番。然他着实不是此方面的行家,看到的只有线路的疏密。“会不会是同一个针线师傅带出的弟子?”
“有可能,可我觉得另外一种可能性更大。”女子多爱美,时下新兴之物总是忍不住去追逐模范,。独特针法,染布方法,绣样等,都是精心专研的独有的赚钱之法,是不会轻易外传。只有亲传弟子有机会能够得到机会得到师傅的教授,学习其中奥义,做出和师傅几乎相差无几的作品。更多的情况下,其他女子只能拿到作品去模仿,就类似学书法临摹一样。葛姑的钱袋相较于布条和宵元琅的拿来的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