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怔了怔。
打自那次世子在她身上画了微安小像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她。
尤其是他给她许了日后将她许人的事,她在他面前就更加小心翼翼,不愿惹恼他,想尽量为自己日后的夫君守上一守。
只是如今看来,还是不能,该要来的还没来完。
她后背都贴紧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眉眼耷拉下来,微微张启了嫣唇。
崔世子气息很冷,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掐紧她的腰,指节几乎泛白,唇越凑越近之时,突然擦过她耳畔,整个人重心靠在了她身上,昏了过去。
两滴悬凝的泪珠从萧柔瞪圆的眼眸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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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燕恒醒来的时候,萧柔还没离开,她在一旁帮他揉按着额头。
“是你一直在帮我揉按头吗?”他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
松墨和青墨把药和换洗衣物和水端进来。
“世子发汗衣裳湿透了,那...”松墨看了看世子,又看向萧柔,“那就劳烦萧姑娘帮忙更换了。”
“好。”
松墨和青墨搁下东西就离开了。
萧柔帮他解开衣衫,用手帕沾染温水拧干擦拭,刚才他头痛得厉害,浑身发冷,不得不用四个火炉挪近了烤,这才逼出了一身冷汗。
“奴婢曾听说世子小时患过头疾,却不知现在也有,可为何世子头痛得厉害,却不让宫中御医来看,只让松墨他们偷偷煎药?”
崔燕恒手撑额头,凌厉的目光扫过她,警告道:“我头疾的事,不许泄露出去,如果你还想你的婢子安好地待在府里的话。”
他竟用飞墨威胁她,萧柔愣了愣,只得道:“知道了。”
萧柔帮他擦拭身子,世子虽是一介文人,但因平日有练剑的关系,身材倒是一点不单薄,皮下便是薄薄的蓄发力量感的肌肉,线条流畅,十分符合时下美感。
她却想起自己曾被这副身体欺压得下不了床,那种锥心的疼痛和屈辱,让她不由皱紧了眉,不愿看他。
“世子,奴婢以前经商,曾认识一位郊外采药的老头,他好像就挺擅长治理头疾,虽然他不肯轻易给旁人治理,但奴婢跟他有交情,可以去向他学一学,或许对世子的病情有用。”
见萧柔目光明澈地说着,他突然将被绷带包扎过依然冰冷的手,拢入她怀里一贴,冻得她浑身一颤。
“你就那么急着想尽办法赎罪?”
感觉到他的明显不悦,萧柔求生欲旺盛道,“不是的,世子,奴婢如今是你的侍婢,世子的事就是奴婢的事,世子身体不好,奴婢自然也得为世子担忧啊。”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个字眼惹到他,他伸手一把将她拉下,拘在自己身`下。
“身体好不好,那天你是没有感觉到是吗?”
萧柔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不敢动也不敢言,只得捏紧拳头把身体绷紧呈一副防御姿态。
崔燕恒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翻身在旁边躺下,她得了松放,慌忙整理衣襟下榻,“那...世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告退...”
“站住。”
萧柔一僵,手腕已经被他攥住,轻轻一扯又坐回了罗汉榻边。
他把头往她膝上一枕,眼睛一闭,“揉吧。”
今夜,看来她也不用睡了。
萧柔一直给他按揉头部,直到清早快将上朝的时间。
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揉,眼下一片青色,手指已经酸疼得感觉不到是自己的了。
崔燕恒勉强在快到时辰的时候,睡了一下,然后松墨就端着朝服和一个瓷瓶进来。
“请姑娘伺候世子更衣吧。”
崔燕恒看了一眼她僵直的手指,便按着额头道:“不必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萧柔得了赦放,自然第一时间要走,可当她看见松墨递给世子的瓷瓶时,不由一愣,放下脚步。
“世子,这是...什么药?”
崔燕恒从内里倒出一些银白色粉末,带着诡异的气味,他轻轻一吸,顿时脸色红润了起来。
“你...你竟吸食寒食散?”
萧家以前开过银号,遇过许多被生意对手击垮的商家,其中有些腌臜的手段,便是让生意对手沾染上寒食散,最后导致变卖家产,不得不将自己的商号送到对手手上。
她跟在兄长身后时亲眼看过那些吸食成瘾的瘾`君子,他们吸食到最后无一不是神智涣散、形容枯槁,最后发狂亢奋而死。
她无论如何想象不出,被世人赞誉德才兼备的清雅公子,会背地里在吸食这个。
“怎么,”他眼尾微微带红,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同你原来想象的,相差甚远?”
萧柔背脊生冷。
“滚吧。”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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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