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迢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远处盈盈的湖水,只觉心烦意乱,理不清思绪。
这时有侍女轻轻推门进来,恭敬又略带笑意道:
“姑娘,该喝药了。”
宋迢转头看向侍女,以及她手中的药碗,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中药的苦味让人胆寒,而且这药她醒了几天就喝了几天,一日三顿饭,次次不落。
侍女自然看出了宋迢脸上的不情愿,但没办法,这件事是不是她能决定的,只好温声劝道:
“姑娘,这药是安神的,对您身体好。”
宋迢被侍女的坚持打败,最终还是认命地接过了药碗,只是嘴上抱怨:
“天天都喝药,人都快喝成苦瓜了 !”
她还是没有记住这些侍女的名字,分不清眼前这个是红竹还是绿竹,一咬牙闭上眼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趁药味还没在口腔中肆虐开来,嘟囔道:
“能不能跟裴仞说说,以后不喝了唔……”
侍女绿竹看着宋迢的小脸由苦涩转为惊讶,偷偷笑了笑,这全是她刚刚塞进姑娘口中那颗蜜饯的功劳。
趁着宋迢品味蜜饯的间隙,绿竹又欢快道:
“姑娘,您是折煞绿竹了,摄政王殿下的吩咐,哪是奴婢说说就能改的。”
因为这颗蜜饯的缘故,宋迢此时心中的怨气已经去了大半,她也知道了眼前的侍女是她在这里醒来后被裴仞安排来伺候她的四大丫鬟之中的绿竹——红竹和绿竹是双胞胎,她总是分不清。
听着绿竹的话,宋迢口中嚼着蜜饯,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忽然问道:
“绿竹,你觉得,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绿竹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就是跪下来,身为奴婢不能妄议主子,但是抬头看见姑娘清亮的眼神,明白她没有多余的意思,转念又想到姑娘在摄政王这里有多特殊,于是斟酌着回道:
“国家大事奴婢不懂,但是在府中,摄政王殿下赏罚分明,从不苛待下人,而且啊,奴婢瞧着,摄政王殿下对您是真的好。”
说到这里,绿竹抿嘴一笑,看着宋迢期待的眼神,像是得了鼓舞,继续道:
“像刚刚的蜜饯,殿下寻来了许多种,才找出这一种最甜的,还有这屋里的炭火,您身上穿的衣裳,无一不是殿下精心挑选。就连这些天待在府里的时间啊,都长了许多。”
宋迢无奈,这裴仞,待的何止是时间长,简直就是从早到晚,时时守着她。
这会儿是实在有事,才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临时出去一会儿,估计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看着绿竹脸上显而易见的为她高兴,宋迢只觉得自己有苦难言,随口说了一句:
“我是他姐姐嘛。”
然后便挥退了绿竹以及房内守着的小婢女。
房间内只剩自己一个人,宋迢猛然趴在桌上,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没能适应自己穿书这件事。
是的,她居然穿书了。
最可气的是,别人穿书都是“嗖”一下醒来就穿了,只有她,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
她像个困兽在黑暗中挣扎了不知多久,终于醒了过来,然而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又昏睡了过去,等到彻底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建筑是雕廊画栋,人是古色古香。
对她的醒来,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对她的懵懂,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
这些天来,是绿竹口中的“摄政王殿下”裴仞陪着她,跟她讲今夕何年,以及她是谁,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竟然穿书了!而且这个故事还该死的熟悉!
她竟然穿进了自己写的书里!而且是自己刚刚开始写文后,写的第一本书。
可是,那时候她心情不好,也不会写文,那个故事只写了几万字就坑了啊!时间过了这么久,她现在除了记得男女主叫什么其他一概不知啊!
她只隐约记得这个书自己给它的设定就是那种很狗血的套路,美强惨摄政王男主遇见小白花女主,两人相爱相互救赎的故事,没有新意,俗套至极。
“哎……”
宋迢又叹了一口气,心中无限恼恨,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一定兢兢业业写完并且全文背诵,顺便给自己穿的角色叠满buff。
最开始意识到穿书这件事的时候,宋迢真的崩溃,只想立马昏过去,寄希望于睡着之后就能回去了。
可是每一次睡醒都明明白白告诉她,希望破灭。
而且那时候她真的想要回去想疯了,什么都顾不上,白天也睡晚上也睡,有时候会把房内反锁不许任何人进来,一个人在房内尝试着曾经看过的各种“穿越”技巧。
直到她听到发怒的裴仞问罪侍女,说是她们没有伺候好她才会如此,要杀了那些侍女。
宋迢到现在都记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