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是萩原对吧?”
不大的卧室内,这句话语格外清晰,让御狐神卷想装傻充愣没听见都做不到。
她突兀地哈哈大笑出声,向后翻仰,笑得有些夸张,甚至眼角还泛出了泪珠。
“别开这种玩笑。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们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是比我亲哥还要尊敬的哥哥。”
身材窈窕的卷发女人躺在床上,她望向天花板,平缓着呼吸:“一个两个都喜欢开这种玩笑,他自己也是,你也是,还有千速姐也是。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了。”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又是适婚年龄的成年人,这么多年你身边也没有男朋友,他也没有女朋友,这可不就是互相喜欢么……”诸伏景光看不下去了,他摇摇小脑袋,想要将话说得再直白一些。
“别说了。”
御狐神卷有些疲惫又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不知何时坐起身,盘坐着,周身变换了气息,黄昏逢魔时刻,人类和妖怪的界限变得模糊,洁白的九条尾巴在她身后飘扬着,碧蓝的眼眸中带着丝幽绿的光,像是盯上了只猎物的妖艳狐狸。
“小景光,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只是,如果他喜欢我,他为什么依旧喜欢参加联谊?为什么他能毫无顾忌地和女人们相处,甚至将每一个人哄得心花怒放?为什么他对所有女人都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呢?”
她眼神清明,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但笑起来又丝毫没有攻击性,挂着一副无害的笑容,语气很是温柔。
“如果我喜欢他,我为什么能够毫无顾忌地和别的男人传绯闻?能够没有任何负担地对你哥说出告白的话语?”
诸伏景光静静听她说着。
“那是因为他从未将我当成是女人,而是将我当成是个长不大的女孩,他亲口说的,我是妹妹一般的存在。我也如此,我将他视为重要的兄长。我们彼此清白。”御狐神卷忍不住在心底笑了一下自己。
谎话连篇。
这个世界上是否也存在另一个人,一个像她一样忧愁寡断的人,有一位暗恋了很久却没有勇气和对方告白的朋友。
因为太过于害怕失去这一段珍贵的友谊,所以长久退居在青梅竹马的位置。
以胜似兄妹却不是兄妹的情谊,偷偷喜欢着对方,想要静静地陪伴在他的身边,为他的一颦一笑怦然心动,害怕越界,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吸引,想要诉说,想要靠近,想要触摸……
疯狂想要模糊彼此之间界限的念头,想要竭力退缩不让对方察觉到的念头,交织着名为暗恋的感情。
她心中的酸涩与刺痛,与他轻微肢体接触时,那份偷偷的甜蜜与喜悦,快要将她折磨疯了。
那张面容,眼神,那双手指停留在下巴上的触感,所有与他有关的回忆……她深呼吸,攥紧身下的床单,点着自己跳痛的太阳穴,沉默不语。
“还在头疼么?”
诸伏景光的话点醒了御狐神卷。
“不,我好多了。”御狐神卷心中无奈,表情覆着薄薄的霜寒。她多年身居娱乐圈高位,外表看上去和蔼可亲,骨子里可浸透着强势和控制欲。
萩原研二竟敢让她成为了会为男人头疼的女人?她身边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呢?
这个理性的念头一冒出来,几乎是瞬间便灭得一干二净。她做不到,别人不是他。
要怪,就怪狐狸是个相当纯爱的物种,还是个痴情的物种吧。
“我去给你烫个热毛巾,敷一下吧。”小景光站起身。
“哎呀,忘了说了!”卷叫住景光,“你明天上午要去上学。我和零说好了,我们两一起送你过去。咱景明侄儿体弱多病,被老美霸凌留级了,所以回国后我们要从一年级开始读起。”
“我?”诸伏景光指向自己,“现任公安,前组织狙击手,体弱多病?”
是的是的,没错没错。卷疯狂点头。
“你们两个可恶的家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和你们两个损友绝交。”小景光奶呼呼的脸蛋上面露凶光,抓起豆包椅上的抱枕,大战一触即发。
等萩原研二回到家,刚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片鸡飞狗跳的场景。
一个大孩子陪着小孩子玩起了枕头大战,两个人闹腾得很,生机勃勃,他们一路从床上蹦到了沙发上,又蹦回了卧室。他应该庆幸自己的家具都买得很结实么?
“我回来了。”萩原研二走进卧室,轻咳一声开口。
两人几乎是见到他的一瞬间,都不约而同把手里的枕头丢给了对方,甩锅甩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塑料友谊那叫一个塑料。
呵,双双罚站,挨训。
萩原研二的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手边,衬衫紧紧地塞在腰间,衬衫领口解开了三个扣子,露出白皙微挺的锁骨,锁骨被炎阳晒得泛粉,微微析出的薄汗顺着锁骨的边缘逐渐隐匿。
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