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
脚下的路是用平整的石块铺设的,石块上还雕刻了繁复的花纹,古朴中透着华贵。
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装裱精致的水墨画和书法,书法笔势遒劲有力,恢宏大气,水墨画风格多变,场景不一,人物画、风景画都有,笔触或精细,或潦草。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画和书法都没有落款。
师尊看上去超尘脱俗、不染纤尘,没想到还挺有闲情逸致,居然爱好书法绘画,而且还是某个画家和书法大家的唯粉。
不过,攸关主角爱好这么重要的事,戚白昼在小说里,怎么一嘴都没提过?
他果然是个恰烂钱的三流作家。
不顾细节,只知道搞狗血的三角虐恋。
日常抨击完杀千刀的戚白昼,秦桑榆走到了甬道尽头的石门前。
石门上没有拉手,也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
应该是个机关门。
秦桑榆走近石门,在石门两侧摸索了一圈,都没找到电视剧里那种凸起的机关按钮或者特殊的摆件。
难不成这不是机关门?
秦桑榆摸着下巴绕着石门来回走了两趟,各种开门方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筛选出几种看上去可行的。
思考好之后,秦桑榆气沉丹田,万分郑重的将掌心覆在石门上。
石门……
没有丝毫反应。
秦桑榆尴尬的将手掌从石门上放下,石门没有反应的那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几声乌鸦的嘲笑。
她摸了摸鼻子,努力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试验刚刚脑海中筛选出的法子。
包括但不限于:大喊“我是霜华仙尊姬无染”,双手猛地往两边打开、类似开门的动作,注入自己的灵力,用紫焱鼎敲门,碎碎念“师尊开门啊,我是你的亲亲徒弟”……
这些法子,无一例外,统统失败。
试到最后,秦桑榆身心俱疲的坐在石门前,背靠着石门,双眼无神的放空。
难不成她得在这个甬道里待两个月?
秦桑榆扫了眼甬道的环境。
一簇一簇的冰晶照明壁灯,宽敞笔直的甬道一览无遗,两侧的挂画精致华美,没有拐角,没有死角,除了空旷,说话会有回音,没有任何容易闹鬼的缺点。
在这儿待两个月,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她该带的东西都在储物袋里。
这么一想,秦桑榆也不执着于进石门了,一扫颓靡,神清气爽的爬起来收拾地上乱七八糟摆放着的开门小物件。
寻了个宽敞合适的位置摆放床榻,取出书柜衣柜床头柜,摆放整理好日用品,秦桑榆又拿出师尊给的装饰品,兴冲冲的摆放好。
甬道里没有刺鼻的气味,流动的空气里,还隐隐有一阵梨花的清香。
秦桑榆不太习惯熏香的味道,洞府里这种若隐若现的花香正好。
收整好居住环境后,秦桑榆盘腿坐在蒲团上,背靠着石门,从手边的书柜里随意抽出一卷书,集中精力从头看起。
看了五分钟后,秦桑榆的眼皮往下耷拉了一半,只露出半月型的瞳仁。
十分钟后,眼皮上下打架,半月型的瞳仁又没了一半,只微微开着一条缝。
二十分钟后,秦桑榆昏昏欲睡,手里的书籍只捏着一半,另一半已经耷拉到了膝盖上。
三十分钟后,秦桑榆手里的书啪嗒落地,她的睡意烟消云散。
倒不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而是……她腿盘麻了。
只顾着逼自己看书,秦桑榆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只要不是打坐修炼的状态,她的腿根本支不住这么一直盘着。
麻筋被彻底唤醒,秦桑榆疼得“嘶嘶”倒抽凉气,僵硬缓慢的抽动双腿,费力的伸直。
腿上有根筋在迅速的收缩痉挛,在她小腿肚子上游走,无数根银针细细密密的扎进脚心,疼得她面目扭曲。
随着时间推移,疼痛抵达一个峰值后终于开始消退。
秦桑榆满头大汗的蜷缩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像是一条晒干的咸鱼,透着一股“本人已死请勿打扰”的丧。
好想就这么躺到地老天荒。
蜷缩着伤脊柱,秦桑榆躺了一会儿就换了个姿势,她摊开四肢,呈“大”字状平躺在地板上,鹅黄的衣裙层层叠叠的铺展开,像是一朵放大的迎春。
发奋修炼只是她的无奈,摆烂躺平才是她的常态。
她高估她的自律性了。
她还是得靠大师兄和二师兄监督着。
可狠话都放了,现在反悔好像有点晚了。
况且,那两人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恢复记忆了。
还是少接触为妙。
胡思乱想了一通,秦桑榆抓过一旁的书籍,摊开书页,双手举着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