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清亮,透着几许纯真。
平时齐治康没少在齐府里作威作福,无人敢与他作对。
胡毓敏回了齐治言一个笑,拍拍他肩膀,“这不算什么!”
齐治言还想说什么,齐韫琉拉着胡毓敏走了,前面齐镇和卢莹已走远,再等就跟不上。
他们走后,齐治康被齐老夫人送去了祠堂,抄完佛经才能用饭,齐治云本没有受罚,奈何柳凝珍见不得只有自己儿子被罚,就一并送了齐治云过去陪着齐治康。
齐治言回去把事情一五一十同他爹娘说了,齐望和妻子都不爱掺和二房的是非,也只是听听就算了。
“今日咱们大房总算是有了回脸面,多亏了敏儿聪慧。”
回到将军府,卢莹同齐镇夸胡毓敏,齐镇对此不置可否。
“齐韫琉,瞧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倒宁愿是你打了别人,我去给别人赔罪!”
齐韫琉弓身任由齐镇斥责,没有还嘴的意思。
胡毓敏无奈,脾气暴躁的姨父什么时候能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想习武。
“夫君,快些进屋吧,我妹妹还等着咱们用饭呢。”
卢莹从旁打岔,消解了齐镇的怒气,也是提醒齐镇,有卢玉在,不能随意发怒。
隔日是小年,府里要扫尘、祭灶。
胡毓敏和母亲卢玉一早坐了轿子回胡府,即使胡毓敏想再多待,小年这天是寻不到其他缘由了。
临走之前,她让叶松给齐韫琉递了个她亲手剪的仙鹤窗花。
小年时,各家各户都会剪窗花,她提前好几日就在准备了,单为了想剪何种花样,就想了三日。
仙鹤腾云万里,寓意又是延年益寿,不会出错。
小院。
“少爷,表小姐送您的窗花。”叶松双手奉上。
从今日起就不必再去念书,直到元宵节后再去,齐韫琉仍是埋头苦读,听见叶松的声音,他才放下书本,将窗花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他愈发摸不透胡毓敏了,暂时算她此举是好意吧。
“仙鹤是好寓意,小的这就贴上。”
叶松拿了过去,找了浆糊贴在窗上,红色的窗花让朴素的房间顿时有了色彩。
齐韫琉未阻止他,窗花经冬日阳光浸染,颇为温馨。
“表小姐今日与她母亲回胡府了,估计年后再回来。”
叶松话多,皆因齐韫琉话太少,他没事就喜欢自言自语,也不管齐韫琉是否回应。
回去了吗?齐韫琉微微走神。
“少爷,等会儿要清扫屋子,还请您移步厢房。”叶松贴好窗花,转头提醒齐韫琉,看他不动,挥挥手,“少爷?”
齐韫琉回神应了声,带着书本去了厢房。
胡府。
胡毓敏约一个月都没回家了,屋内的摆设还如同她前世一般,她瞧着,只觉得前世真像一场梦。
胡家不同于齐家,是大家族,胡昊林早从胡家分家出来,一家三口过小年,分外自在。
她回府第二天,好友就上门来拜访了。
“毓敏,你一去将军府就去月余,我一人都快无聊死了。”
眼前着藕粉织金衫裙的是太常寺左司丞的嫡女梅月灵,和胡毓敏自小一块长大,胡毓敏的父亲则是右司丞,两人家境相仿,话题甚多。
“我不在这一个月,可有什么有趣的传闻说来听听?”
胡毓敏抓了一把香炒瓜子,拉着梅月灵坐在蒲团上,一边吃茶一边听趣闻一边磕瓜子。
梅月灵先喝茶润润嗓子,“多着呢,我一一跟你说来。”
二人聊了一个时辰,嗓子都干了,打算去街上看看有什么好玩的,购置些回来。
许久未来集市上,胡毓敏瞧什么都新鲜,挑了些造型独特的面具,又买了几种合口味的点心,挑了只别致的簪子送给梅月灵,就预备打道回府了。
忽然人群朝一处集中,胡毓敏被梅月灵拉着就过去了。
“这些都是刚到贱奴,各位都来瞧瞧!”人群中央,干瘦的男子呼喊着招揽客人,他旁边是几个被绳子捆住的贱籍女子。
若是往日,胡毓敏顶多瞧两眼就走了,不过重生后,她想更多了解齐韫琉一些,想到齐韫琉曾经也是贱籍,她决定买下其中一个女子问问。
“放开我!”
一名褐色素衫的貌美贱籍女子被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选中,正欲带走,女子不愿,拼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