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底下整这出,我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我雄州州气昂昂地带着一波人去堵他,才发现是个被摁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强装镇定的小孩子。
这么小就有这种理财能力也是个天才,怜爱之心一下子上来,主要是因为他长的好看,于是我问他是为什么这么缺钱。他只说自己缺钱,丝毫不提为什么,于是我当即分了一些钱给他,叫他不要再带着我的人搅和这些脏水。
他看起来很生气,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是隔日就听到他去找涉谷另一片的不良了,好像还被打了。我没有给他找场子的责任和义务。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医院陪今牛若狭看肠胃,我和他从医院大门吵吵闹闹到医院里面,正巧碰到失魂落魄像幽灵一样飘出来的可可。我觉得奇怪,喊了他一声,他就像小兽一样横冲直撞过来要打我,被今牛若狭直接放倒了。
我凑近看他,才发现他一直在哭。眼泪和鼻涕哗啦哗啦流出来,被放倒之后,哭的更厉害了,整个人委屈得上天了,边哭边骂我。还有人指指点点我们三个说这什么家庭关系,男默女泪。
“都怪你!如果你没有阻止我赚钱、我现在……赤音现在…………”
他哭得不要不要的,我估摸着他家是死人了,会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他不哭了,瞪了我一眼。
再见面就是高档会所,他低眉顺眼地和各位名媛做交易。我觉得新奇,于是靠近他:“你的事业发展到这来了?”
他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看他:“我为什么不行?我也是名媛啊。”
可可默默地看了一眼我满背的纹身,然后递了张名片给我。
他那时候是在做二手生意的,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干净。不过如果是干净的行业,就凭他现在的年龄也做不了什么。我点头表示行,加了他个联系方式,从那以后开始经常联系。我是知道他的才能的,我有通过途径得手的东西,让他处理,我也安心。
一来二去,熟悉得很。但是他完全不接受和我发展任何交易之外的关系,我问他朋友也不行吗?他果断地回复了一句,不行。
所以今天他答应出来真是走大运了,就是看着满桌子的盘子,我感觉有点肉痛。
我从点心堆里挑了个自己喜欢的出来吃,可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用叉子点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所以你叫我出来是要聊什么?”
我惆怅地说:“我对黑龙的人一见钟情了。”
啪嗒。这是可可叉子掉落在盘子里的声音。
他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不可置信的哈啊了一声:“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我古怪地看他:“你不知道吗?早就分手了啊。”
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喔。然后又很称职地摆出陪聊对象的态度:“怎么,然后呢?”
“我被拒绝了。”
“预料之中。”
可可心情很好地笑起来:“黑龙?了不起啊!你喜欢的是谁?”
我于是重复了一遍给真一郎说过的话,用上我义务教育以来仅剩的一点文学性形容词,把那不知道名字的爱人从头到脚夸了一顿。从他混血的面庞夸到他穿着的高跟鞋。
这次我仔细观察了可可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又面色难看地闭上了嘴。
“你便秘?”
“你才便秘!”他倒是反应很快,作出了和佐野真一郎一模一样的扶额动作,“你――我――他――算了!”
他开始闷闷地往嘴里塞点心。
我顿时了然于心。
“三万,给我他的行踪。”
他还在吃,不抬头。
“五万?”
“不给。”
“十万!”
“一百万也不能给你啊!”
意识到语气有点冲,刚想站起来的可可又气冲冲地坐下了:“有些东西不行就是不行!钱也不行!”
我委屈:“诶――――”
于是他又软了语气:“五十万,五十万好吧?你敢给,我就敢告诉你,怎么样?”
我思考了一下:“行吧。”
然后,在可可震惊的目光中,掏出了一张黑卡。
我自信地对他说:“姐有钞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