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怀疑,“姑娘深夜不在家,出来这种荒山野岭干什么?”
已到子时,夜里寂静无人,这个姑娘一个人来到这悬崖做什么?
实在是很让人怀疑。
悬崖下江无淮还在想方法采草药,苹儿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追过来是不是为了江无淮。
是来救江无淮的,还是追杀江无淮的?
但是楼主要留下的人,谁也不能带走。
怕耽误时间,让江无淮取了白参上来两人遇上碍事,苹儿拿出袖中的手帕,瘪着嘴,满脸委屈,眼泪说来就来。
带着哭腔,“实不相瞒,小女子父亲缺钱,硬要将小女子卖给青楼,小女子不愿,一时想不开,就偷偷跑出来,想要,”话说要一半,倏然呜了一声,接着道,“想要自行了断。”
弱弱的啜泣声传来,吓得谢知一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语气不自然道,“姑……姑娘……莫要想不开,活着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苹儿掩在手帕下的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不会安慰人。
口中依旧控诉道,“小女子父母都不疼惜,为了区区一百两,就要将我卖给青楼,小女子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一了百了。”
说罢作势就要往悬崖跑去。
谢知一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赶紧上前将人拦住。
清秀亮丽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实在是让人怜惜。
“姑娘,莫要想不开,我这有些钱,你拿着。”谢知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往苹儿手里塞。
苹儿惊喜的睁大了双眼,眸里含着泪珠,挂在睫毛上,我见犹怜,“公子,公子这可怎么使得?”
谢知一被眼前的姑娘满脸的感激惑住,咳嗽了一声,有些结巴,“姑……姑娘,你拿着好好活着,莫要再寻死觅活了。”
“嗯,多谢公子怜惜,苹儿没齿难忘,”苹儿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公子,方才我看到一个男子往山下走,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苹儿指着山下的方向说道,张嘴就来,“方才苹儿被公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公子是好人,怕您会伤害那人,就骗了公子说没看到,望公子见谅。”
“无碍,那人往这边走了是吗?”谢知一指着苹儿指引的方向确认道。
“是的,往那边走了。”
“多谢姑娘。”谢知一寻自家主上心切,道谢后,顺着苹儿指引的方向寻去。
离开前还叮嘱她莫要再想不开。
月色皎洁,清风徐来,谢知一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夜。
苹儿掂了掂钱袋子的重量,还真不少。
啧,长得挺聪明的,怎么这么好骗呢?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江无淮凌冽的声音陡然在苹儿身后响起。
脚步逼近,苹儿心猛地一颤,转头就看到了拿着白参的江无淮。
白色的衣袍沾染了尘土,右手因为采药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浸过纱布,红得刺眼。
伤成这样还能一声不吭地将白参采回来。
还好刚才那人来开了。
江无淮冷眼走向苹儿,手里紧紧攥着好不容易采到的草药。
方才他在悬崖下,听到有一男一女的声音,听不太清切,但似乎起了争执。
苹儿拿起手帕,不知道江无淮有没有听到她和那人说的话,软声啜泣道,“小女子方才和夫君吵架,夫君说要休了小女子,还要另娶一房,扔下小女子一人就走了。”
张嘴就开始胡说八道。
故事一套一套的。
已经被骗离开,还没了一袋钱的谢知一,突然成了别人口中的夫君。
“大半夜不在家吵,还能避开守卫,跑到这悬崖边吵?”江无淮明显不相信。
苹儿呼吸一紧,哦呦,这人不好骗。
“小女子……”苹儿捏着手帕试图找理由。
“别装了,我在沈卿晚那里见过你。”江无淮脚步停在苹儿面前,直接戳穿。
他在小院养伤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在监视他。
轻功是不错,但也被他发现了,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苹儿:“……”
无力辩解了。
“沈卿晚让你跟过来干什么?”江无淮凉凉的声音响起。
已经被识破,苹儿也不在装了,收起手帕,“楼主说让我过来保护你的安全。”
江无淮冷哼一声,这句话他就更不信了,“她是怕我死了这草药拿不回去,让你过来拿吧。”
“……”
确实如此。
不好狡辩。
*
回到醉欢楼,已是第二日早上。
沈卿晚洗漱完毕,坐在小院里,院中是一颗合欢树,树影下,刚好可以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