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闲谈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
廿梨回到清音楼,醉欢楼照常开始营业。
没有人知道昨晚的醉欢楼后院,悄无声息地死了好几个人。
尸体被处理干净,内院的血痕完全没有迹象,温泉里的水清澈见底,冒着丝丝烟气。
一切又回到平日里的模样。
柳文兴昨天当众丢了那么大脸之后,大病了一场,现如今还躺在床上,见不得人。
*
醉欢楼的生意今日莫名的火红。
楼内似乎多了很多的生面孔,比往日热闹了不少。
杏儿跟在沈卿晚身后,两人从二楼的回廊走出,“楼主,今日楼里多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自昨日您拒婚侯府公子之后,外面的人都好奇您的模样,故而人多了些。”
当然还有一部分已经知道了醉欢楼楼主是何模样的人,想着凑热闹看一下别人见到沈卿晚后他们失望的模样。
见沈卿晚从房间出来后,楼下的人抑制不住的看向二楼,满脸看热闹的兴奋,“哪个是沈卿晚?”
也不怪众人认不出,沈卿晚是醉欢楼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老鸨,打扮的也不似以往的老鸨一样老成。
从房间出来的两人年纪看起来差不多,乍一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外面的传言越传越离谱,有人说醉欢楼的老鸨美若天仙才会迷的侯府大少爷魂不守舍才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也有人说长的只能算清秀,还不如醉欢楼的姑娘模样好看。
他们也只是想一睹真容。
只是没想到,来看沈卿晚的人这一聚集,居然还不少。
原本热闹的醉欢楼,更加吵闹了。
楼下熙熙攘攘,交头接耳声接连不断。
“沈卿晚到底是哪个啊?”
“前面那个穿青色衣裙的就是!”
“看着模样顶多清雅,算不得绝美啊,怎么侯府公子迷成这样,做出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谁知道呢?许是柳文兴魔怔了呢,他昨日不是当众尿了裤子吗?”楼下的几个男人低声说道。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情还敢说,昨天嘲笑柳文兴的已经被教训了。”旁边的人见好友提及侯府公子尿裤子的事情,吓得立马制止。
“对对对,人多眼杂,小心为妙。”
“……”
楼下人声鼎沸,目光时不时瞥向二楼。
沈卿晚原本不打算出来的,只是这帮男人见不到她居然不甘心,吵嚷着,实在是烦的紧。
又得被迫出来。
沈卿晚并没有下一楼,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各位公子可是要见我?”
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望去,终是看清了传言中的人物。
这沈卿晚也不过如此,众人心中唏嘘。
“楼主要不要下来陪我们喝几杯啊?”楼下的一个男人玩笑道。
把柳文兴迷成那样,他倒是想看看这沈卿晚有何特殊。
沈卿晚把玩着手中的珠串,幽幽述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说我下去陪你,柳公子会不会生气啊,他要是知道了怪罪于我可不要紧,要是将气撒到你身上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沈卿晚语气平和,但其中的威胁的意思,并不难听出。
“你!”调戏沈卿晚的男人生气地甩袖,“不过就是一个老鸨,得意什么?狗仗人势!”
一旁的朋友连忙抓住他的手,拽着他就要离开醉欢楼,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要命的话。
“楚兄,别说了,到时候侯府怪罪,我们谁也承受不起。”
男人闻言,忍着怒意,想说却与又不敢说,最终还是拂袖离开。
沈卿晚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杏儿,今晚给他点教训,别弄死了。”
“好的。”
来醉欢楼凑热闹的人,只不过是想看看沈卿晚长得什么模样,可不敢真的得罪她。
众人见到了沈卿晚的模样也不在多说什么,见几人离开之后,一些凑热闹的也相继离开了。
沈卿晚冷眼看着楼下的乌合之众,脸色沉了下来。
一帮拿女人长相当作热闹看的腌臜男人。
可惜,世道如此。
“楼主,那个男人醒了。”
在醉欢楼后院看护江无淮的苹儿出来禀告沈卿晚。
醉欢楼内院,沈卿晚卧房旁边的厢房。
江无淮已经醒了。
靠坐在床榻上,身上的伤口被清理包扎了,手掌被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他还没死。
江无淮打量房间内的布局,软榻旁摆着几盆浅色的花,清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应该不是任谨行的地盘。
“你醒了?”沈卿晚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