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大臣怒极反笑,一甩袖冷哼一声:“罢了”。
“这和谈也不是,不和谈也不是,端叫朕如何抉择?”庆安帝双手一摊,语带无奈。
“臣等惶恐!”众人跪了一片。
“唉,这谈与不谈,只要对大陈的百姓好、将士好,朕都觉得可行,谢卿何看?”庆安帝似乎是才想起来谢序,将话头抛到了他身上。
本来谢序年幼,这样的朝堂大事,应该是谢帅参与,但如今谢家军唯有他在场,不免问他意见。
“臣年幼,只知这些年来,边关百姓、将士,对图奇的骚扰已是疲于应对,臣熟悉的兄弟一个又一个倒在战场上,臣每每心如刀绞又无能为力,现如今图奇既愿意和谈,臣觉得不妨应下来,即便只有几年的和平也好,与其因为担心数年后的战乱而掏空国库挥师北上,不若乘此良机修养生息,将来即便发生战乱,我大陈王师也必将所向披靡。”
谢序字字恳切,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兄弟倒在战场上了,早上大家说说笑笑讨论着去哪里捉野兔,晚上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若说谁最痛恨图奇,非谢家军将士莫属,可国库空虚,去岁发的一批冬衣里居然用稻草充当棉絮,在这样的情况下挥师北上,即便能胜,也必将是惨胜。
“既是如此,那便....”庆安帝刚要开口,便被谢序打断。
“微臣还有一奏。”
“谢卿直言便是。”
“臣认为和谈并非一定需要和亲,女子何弱,女子何辜,我大陈王朝绝不应该让女子成为和谈的筹码。”谢序一字一顿,句句铿锵。
闻言,章清言瞥到坐在她右前方不远处的安然郡主面色微动。
“万万不可!”话音刚落,一位大臣出列回驳:“公主和亲,其一可展现我大陈和谈之诚意,好让图奇放松警惕,其二我朝公主下嫁,身负教化之责,战为下册,倘若能以大陈之文明教化此獠,使其心悦诚服,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其三倘若和亲公主生下带有大陈血脉的图奇皇子,倚靠我大陈之势祝他登上图奇皇位,何愁图奇不服?”
“陛下....”
谢序刚想说话,庆安帝摆了摆手:“就这样定了罢,和亲便和亲吧,只是这人选.....”
庆安帝有五位公主,适龄的皆以婚嫁,尚未婚嫁的仅有两岁,倘若真要和亲,这人选还得从众女眷中来。
闻言,堂上的诸位女眷纷纷变了脸色,章老夫人也握紧了章清言的手,手掌中微微沁出汗来。
怪不得,这家宴不仅仅是下马威,更是为和亲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