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头,泪水滴在了铁笼上:“我要跟哥哥呆在一起……”她拼尽力气拉扯铁栏,可那铁栏纹丝不动。
沈檐见此心痛,却没再阻止,她终会明白,他们谁也无可奈何。
蒖蒖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握着铁栏定身不动。只见蒖蒖的脑袋抵在铁栏缝隙之间,她使了使劲,缩身向笼内钻去。
沈檐连忙阻止:“蒖蒖,你在做什么?”
蒖蒖抬目答到:“哥哥出不来,我便进去,我让爷爷也把我卖掉,跟哥哥一起。”
“不许犯傻!”沈檐没料到她会生出这种荒唐的念头,他板着脸拍落了蒖蒖铁栏上的手。
蒖蒖见他生气,委屈地撤回了手,她泪光盈盈,怯怯问到:“不是说好了?你去哪,我便去哪?”
闻听此言,沈檐眼底湿润,默然不语。他牵着蒖蒖的手:“对,但既使我们分离…说不定还会有相见的那一日……”
沈檐喉结微微颤抖,他敛下眼帘,收紧泪水,缓语安慰她到:“我向神明发誓,就算是分开,日后我也会回来寻你。”
蒖蒖泪眼朦胧,她仿佛信了这活。
蒖蒖半疑问到:“日后是多久?……哥哥若是找不到我了怎么办?”
沈檐抬目,双眸的雾泪悄悄褪去,他抬手轻轻拭去蒖蒖的眼泪:“我如此聪明,怎会找不到你……”
可沈檐忽然忆起如今外面是祸月流年,乱世当道,谁知日后会是什么样,或许以后找不到她了,又或许蒖蒖等不到彼时了。
沈檐出神,一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颈间衣内兵符,他低首看向那块青铜兵符,蓦然想起先王遗命。
他沉默,王国倾覆只在一夕之间;何况是一年光景,恐怕外面早已物是人非。
他默默取下兵符,给蒖蒖戴上,小心将兵符放入她的衣内。
蒖蒖不解其意。
沈檐缓言道:“这是我的护身符,今日便留与你当作信物,日后我便凭它来寻你,这样蒖蒖就可以安心了。”
蒖蒖信了沈檐的话,她收住泪水,低眉点了点头。
隔着麻衣,蒖蒖紧紧握住信物,她久久地不说话,忽然她抬首,声音坚决道:“我等哥哥回来!若哥哥不来,我便去寻哥哥!”。
沈檐抚摸着蒖蒖的头,安抚说到:“只要你要好好活着,我定会回来找你。”
蒖蒖收紧泪水,无比坚定道:“嗯……沈檐之言,蒖蒖信之。”
第一次听到她郑重地念“沈檐”一名,沈檐不由一怔,他继而淡淡浅笑:“蒖蒖之言,沈檐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