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不见,不知为何事所困?”
“一去隔绝国,思归但长嗟。鸿雁向西北,因书报天涯,世子难道从来没有这种烦扰吗?”
“原来华阳公主是想家了。不过……我为何要有这种烦忧?”
“世子是聪明人,温迎就不绕弯子了。今日在此恭候,就是想得世子一句真话。这么多年栖止京城,无法与家人团聚,世子心中可有怨?可有想过离开?”
季郇萧似笑非笑,“我的家就在这儿,陛下和皇后都是我的家人。在这里,我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怎会心生怨恨?”
“世子双亲安在,却自幼分离,二十余年只见过寥寥数面,难道就不想与父母团聚吗?”
虽然被戳中心事,但季郇萧此人戒心极重,又怎会因她这三言两语轻易说出实情。
“不怕华阳公主道我无情,方才你自己也说了,二十余年……我不过与父母见过寥寥数面,又岂会有多深的眷念呢?”
“住在最繁华的京城,无需做任何事,就有着花不完银子。这种神仙日子,我有什么理由放弃?”
温迎挑眉,“哦?那世子为何总是暗中帮助太子排忧解难,难道不是因为想让太子顺利登基,以便自己能够离开吗?”
季郇萧面上神色淡淡,眉梢却向上扬起,“我帮太子,只是因为恰巧想到了解决之法,毕竟兄弟一场,哪有不帮之礼?”
闻言,温迎竞掩面轻笑出声,“原来真的猜中了?我方才不过随口诈一诈世子罢了,怎会知道你有没有帮过太子……”
季郇萧敛目凝眉,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森冷,继而又恢复如初。
“不过世子如此急着解释,不正是因为心虚吗?”
“看来,先前我还是低估了华阳公主。”
“世子承认了?”
“说吧,华阳公主究竟想做什么?”
温迎说道,“其实很简单,我早就说过,只是想回到自己的故乡而已。如今再问,我依旧是这个回答。”
“不过,今日得知世子心中所求亦是阁家团聚,既然我们目的相同,何不通力携手,想法子一起离开呢?”
季郇萧笑笑,不以为意,“那么敢问华阳公主,我为何要与你合作?如今太子稳坐储君之位,以我们的情谊,你觉得日后待他登基,会不放我走吗?”
“那世子为何不大大方方地站在太子身侧辅佐?如此藏锋守拙,不敢以才华入仕,想必也是怕自己被盯上吧?”
“旁人知道了世子其实才思敏捷,还有辅政之能,会怎么样呢?”
温迎不知他的底线在哪儿,自然也不敢真的惹恼他,趁他未开口,又接着补了一句。
“不是温迎要泼世子冷水,可世事瞬息万变,只要一刻没有尘埃落定,就会有变数。多一个人相助,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季郇萧眯着眼饶有兴致地望向她,“华阳公主说自己这一番威逼利诱,是相助?”
温迎眨了眨眼,神情很是无辜,“我只是帮世子权衡利弊罢了,怎么会是威逼利诱呢?”
季郇萧的眼神里闪着明亮的光,本应和煦而温暖,但却又透着一股幽幽凉意,“华阳公主不妨先说说,想怎么个合作法?”
“世子近日可有在查大司空一事?”
季郇萧默认地看向她。
“正巧那日我看到了一些事,作为诚意,温迎可以先告诉世子,至于信不信,世子可以自己判断。”
温迎将自己看到有人暗中悄悄离开地事情告诉了季郇萧,却并没有提萧士骄所查到的线索。
“华阳公主将此事告诉我,想得到些什么?”
温迎嘴角含笑,不咸不淡道,“世子先前久居宫中,想必也曾听闻过我与姝公主之间的误会。”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在俞国待多久,所以想要化解这段恩怨,还望世子指点一二。”
“这…可能要让华阳公主失望了,我与姝公主虽是堂兄妹,却甚少来往,对她的了解也不多,怕是帮不到华阳公主。”
见他不肯说,温迎倒也很大度,没有咄咄逼人,“无妨,我再想想其它法子吧。”
沉默片刻,季郇萧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姝公主幼时,性子也很纯善。只因当年陛下南巡,在途中遇到了刺客,当时盛宠的宸妃,也就是姝公主的母妃在旁伴驾。”
“据说,危急时刻,是她为陛下挡了一剑,才让陛下死里逃生,自己却因此不治而亡。”
“当时端王和姝公主还小,尤其是姝公主,没了母妃,终日哭闹,偶尔还会被其他宫的妃子欺负嘲弄,慢慢地,性子也就跟着变了。”
“原来是这样……”
温迎自幼就没了双亲,所以更能理解季妤的悲苦。
“所以陛下对端王和姝公主,除了疼爱之外,多少还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