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漾扯扯唇角,毫不客气:“不能理解,你的笑点。”
潘澄噙着几分笑,等杜茹涵嘟嘟囔囔跟乌漾狡辩完,他发问:“会去吗?”话题转移得突然,乌漾重新看向他,他又问了一遍:“来看吗?”
他神态认真,乌漾也就仔细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最后回答:“会的。”
“那就好,”潘澄弯着唇,“就当你的回国礼。”
乌漾:“......”
别人是瞧条狗都深情,而潘澄是他对条狗说话都会让狗觉得深情。
他的嗓音太容易让人误会,即使是偏冷淡的眉目,也挡不住他声线的磁感,像藏了钩子,让人猜他有没有什么隐晦的深意。
乌漾在国外有些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她以为少女心思早就离她远去了,没想到也不可避免地中招了。
他所谓的回国礼,到底只是一张票,还是一场演唱会呢。
乌漾决定以后戒小说了。
她漫无目的地空想着,没有接话。
空气中一时只剩下窗外的烟花声起落不停。
杜茹涵是个受不了冷场的人,眼珠子转了转,开口八卦:“欸,潘老师,今儿怎么没戴婚戒?”
乌漾心念微动,往对面的手看去,男人的手骨感分明,指节上空无一物。
但她时不时关注国内娱乐圈,自然知道潘澄从出道以来左手无名指一直佩戴了枚素圈戒指,其内里刻的字曾在他首次接受采访时给媒体露过一次,可惜速度太快,至今无人分析出到底是哪几个字。
他的“英年早婚”引起不少讨论,对他当时的发展也有很大影响,流言蜚语无数,潘澄从未澄清,甚至毫不避讳,任何露面的活动都会戴着戒指。
好处也有,他出道七年,连花边新闻的小字报都没蹭到过,一枚戒指挡住了数千绯闻,可七年内,别说粉丝了,就连圈内人都没见过他的“妻子”。
当然会有人打探,潘澄只用八个字回复:
“不是素人,不在圈内。”
模棱两可的回答,倒也增加可信度,就是他把人藏得太严,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皇帝的新妻”,勾的人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杜茹涵进娱乐圈一半儿的原因是为了吃瓜,她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潘老师,恕我好奇,你真结婚了吗?我之前还不信,以为你就是用来挡桃花的,结果我一朋友,陈佳,她跟你上过同一个节目,说晚上节目组要聚餐的时候,你接了妻子打的电话拒绝了。”
乌漾垂睫盯着潘澄的手指,他微抬了下:“这个啊——”
耳边好像安静,所有嘈杂在这一刻为他的未尽之言让道:“假的。”
他回答得无比痛快。
杜茹涵一拍手:“我就知道。这个挡桃花的方式太高明了。”
乌漾收回视线:“是没有成家的心吗?”
“恰恰相反,”潘澄眉梢弯起,“是因为有想娶的姑娘才会这样做。”
他语气平静地给她解释:“能让粉丝提前习惯,能挡住其他异性靠近,还能推掉不想去的活动,挺值的,不是吗?”
乌漾被他黑白分明的眼神看得莫名无措,一顿,回复:“是挺值的。”
“怪不得潘老师情歌火,”杜茹涵做捧脸的姿势,眼睛里似有星星,“什么人写什么歌,这种“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她嫁”的觉悟,谁能挡得住啊。”
她夸完,趁热打铁地往下八卦:“那个人是谁,我有幸知道吗?”
“咻咻咻!嘭!啪!”
似乎是在冲击最后一波,烟花声犹如炸在耳边。
地利人不和,潘澄的声音被盖过去,乌漾只见他笑着摇头,薄唇滚落的字眼并不分明。
“快看!好美!”
“我要拍给我爸妈看!”
餐厅落座的顾客发出惊艳的呼声。
乌漾被带动,转头看去。
夜幕上色彩盛大,海面荡起了灿烂的涟漪,缤纷的夜幕褪去,亮黄的月光层层推在浪尖儿,月亮被捧在至高无上的地位。
“月亮出来了,”潘澄口吻缓和,喉结慢动,他余光是散场的烟花,中心是被光芒笼罩耀眼的她,“乌漾。”
餐厅适时切歌,是轻轻慢慢的调子,还是熟悉的惑人腔——
“月牙月牙眨眨眼,云朵一层一层铺......”
“我的想念堆成星,散在你眼中的天.....”
乌漾呼吸微停。
唱歌的人像贴着她耳尖,又往下哼:
“再等等月亮,替我说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