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关着，纪明阳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借窗外隐约闪过的霓灯，看见那张小而精致的面庞笑得妩媚又瘆人。
“不过就是□□一觉，就能纪大少爷把大好的家业拱手让人，我还用得着犹豫吗？您也实在太抬举我。”
“我不……”
纪明阳的反驳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了过去，陈暻的视线冰冷：“现在知道说好听的了，当初胆子不是挺大吗？”
纪明阳的嘴角渗出了血，安静了下来。
“还敢在我面前提要求。”
陈暻的笑意逐渐收起，心跳逐渐平静：“老子今天善心大发，可以满足你。但今天之后，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正当她伸手准备扯下纪明阳的衣服时，他却突然托住她的双腿侧身借力翻过，两人的位置刚好做了个对调。
这个姿势下，陈暻的小腿正好挂在他的臂弯，窗外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将她所有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暴露。
她眼底微红，呼吸在发颤。
要是纪明阳真的死在那场车祸了也好，偏偏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三言两语把池里皎白的月光，变成阴沟里臭气熏天的泔水。
年少的喜欢禁不起细细推敲，但她还是惊叹，怎么就能在一瞬间突然变成了之后的人生想起，都避之不及的恶心回忆。
她扯着嘴角，冲他笑了笑：“行，那你就自己来。”
良久之后，纪明阳朝她压下了重量，双手穿过她颈后，像抱猫似的将她拢入怀中。
她感觉不舒服，伸脖子抬了抬下巴，纪明阳的脸便顺势钻进了她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比它更灼烫的是纪明阳的脸颊。
“我很想你。”
陈暻的耳朵一酥，纪明阳低沉的声音还在响起：“没有骗你。”
“别说那些恶心人的话。”
陈暻皱着眉，声音不自觉地激动：“不觉得讽刺吗？”
“我有自知之明。”
纪明阳的声音沉静：“不管你想怎么处置我，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接受。只是求您可怜我，让我留在你身边。”
陈暻怎么都没预料到，纪明阳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语塞不知做什么反应。
说话间，纪明阳已经将她的腿放好，隔着被子将她环腰抱住，不再出声。
神经病。
陈暻暗骂了一句，懒得再和纪明阳废话。闭上眼时，却觉得眼睛酸的厉害。
就这么躺在床上静着，没过多久居然真的来了一阵困意。
——
等到第二天醒来后，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摸了摸已经凉透的被窝，顺手打了个电话给陶然，让他送上来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不出十分钟后，门口就响起了开门声。
等到她收拾好走出房门的时候，陶然正在厨房里面忙活，客厅内的光线锃亮，她这时才发现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在天上了。
刚刚在屋内关着窗帘还没发觉……
她被晃得眼睛直疼，随口问了句：“这会儿几点了。”
“下午3点。”
她惊讶得睁了睁眼：“下午？”
“是。”
陶然心情极好：“我还给你的酒店座机打过几通电话，听说你难得睡得好，就找人把上午的工作都推了。”
陈暻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睡得那么熟，刚刚看到手机显示的3点还以为是凌晨。
这几年纪家变天得太快，所有工作都一股脑压到她身上来后，她的睡眠变得差得出奇，好几次还因此进了医院，现在基本上要靠药物才能规律作息，今天居然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
“你昨晚吃了药吗。”
陶然的语气带着欣慰，从陈暻却一脸茫然。
昨晚她睡前明明什么也没做啊，还喝了半杯咖啡，跟以前唯一不同的是……
陶然像是和她同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她：“昨天你就见了纪明阳吧？”
昨晚剩余的零星记忆瞬间涌入脑中，她的脸失控地红了个透。
妈的，是他妈的真人1V1拳王赛打到虚脱了。
她额上的青筋暴起，拳头也不自觉地收紧。
“随便找个理由，把纪明阳关去精神病院里。以后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再提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