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定要当场吟它个百八十首的,施以回馈这般美景。
竹林之上便是皇城中有名的清凉台。
听人说站此台上会看到禁宫里不一样的风景,禧雨也想见识见识。只要踏上石阶,走上两刻约莫就到了。她犹豫片刻,扭头看了看阿姐清渐的身影,见她已随着女郎们在不远处的亭廊里作画。便不作多想,提起裙角,登上了第一阶。
于此同时,禧雨心心念念的清凉台,曹皇后也在欣赏着。此处风景甚佳,更是个避人的好地界。
这位美妇人穿着织金绣花的黄色凤袍,高髻冠着明贵东珠,一双单凤眼尽显威仪。曹皇后支使着宫娥为她对面之人添了盏清茶,茶气氤氲。
那面容姣好的女郎淡淡地饮了口,含笑:“今日这茶倒是格外香甜。”
是曹熙。
她绣服轻盈,珮环飘颺。
宴席未散之既,她就来了这。
为的便是——
“姑母,您此计甚妙。令孔氏女进宫伴读,既全了你们这未来婆媳间的情份,又使得圣上对您这个皇后放心,那么平阳王殿下在朝中拿下储君的机会就会多一分,更重要的,便是能将孔清渐放在您眼皮底下,等日后,咱们难道还会不愁寻不到她的把柄,将她除去吗!”
曹熙说着,缓缓站起身。
讨巧似的移步走到曹皇后身侧,手指寻到她的肩慢慢按揉,“阿胶表哥不懂女儿家心事,一时被孔氏女迷了智,但最后定昰能懂姑母您的良苦用心。”
曹皇后轻哼一声:“但愿如此吧。”
一但提起孔氏女曹皇后就心气不顺,当年要不是先圣执意赐婚,她的胶儿也不用娶这么一个落魄卿侯之女为正妃,平白被人笑话多年。如今,此女进宫,她定是要想个好法子,绝了这后患。
丛间竹影幢幢,茂密繁杂。
将她遮掩的十分严实。
禧雨正躲在下方。
小女郎悄然而来,满目怒火无法泄,不敢动作,只能捂紧了嘴巴尽力避免使人发现。
原来如此,她就说曹皇后与曹熙这姑侄俩怎会如此好心,原来就是在这等着她阿姐的,若是真的如了她们的愿,入了宫做公主魏皎的伴读,那可就真真地把阿姐放在他们的掌心中,任由捏扁搓圆了!
想着这,禧雨深思极恐,不行!她得赶紧回去告知阿姐,就算是退了平阳王的婚又如何!眼下重要的是得保住自己的命!曹皇后素来就看不起定远侯府,如今又是真的落魄,有了阿姐这个破落户儿媳更加觉得是个污点,禧雨冷笑,看不上既想退婚又想要个好名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还有那梦里的平阳王,一看就是个有大病的!这样的人她阿姐才不稀罕!
这其中利害不由禧雨深究。
眼下她只想偷偷溜走。
绝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听那姑侄俩此时还在琢磨害人法子时,禧雨轻声缓步的往下走,尽量不让脚步发出声音,在估摸台上之人看不到时,小女郎飞快的往前奔去。
因着紧张。
她每一脚踏下,都好似踩在深浅不一的面团上,周遭的空气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稀薄小女郎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往回跑。
她跑得很急,心脏倏地发出闷痛。
“怦!怦怦!怦怦怦!”
却又是在转角。
她嗅到了一股极近的清冷香。
小女郎陡然不住地睁大眼睛出声惊叫。
“啊!”
“唔!”
又是伸出来的一张手!
被他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禧雨眼睛泛起泪花,视线也在模糊。
身子轻轻发着颤,极力的挣扎着,心中的震痛早已换成了酸涩。
她完了!!!
这是一双极大极宽的手掌,满满的力量感。
这是一个男子!
“莫动。”
“不要出声。”
在小女郎控制不住想要骂娘的时候。
在她咒恨曹皇后和曹熙时。
这人竟出声了。
不疾不徐,温和又疏离。
声色清冷道。
她被紧扣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她背对着他。靠在这人的胸膛。
他的身量极高。
制作上佳的袖摆绕过她的脖颈,环着她。
那是一抹熟悉的翡色。
不久前,在宴席上见到过。
她僵着身子,慢慢点头。
曹臻温柔的看着怀中人。
淡漠的凤眸飞速闪过一丝促狭。
好个女郎,胆子真不小。
察觉出小女郎渐渐放松的身躯,他缓缓地松开她。
他站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