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是提早七日做的,至于玉兰花……某在宫内当侍卫时曾听公主说过。”
见谢逐左右都被逗不气,长倚灵轻笑一声,将香囊解开了。
她抬眸看谢逐的神色,他见此情形除了更直的唇线,其他并无不同。
里头是玉兰花香瓣,和制成的香料,长倚灵将东西放在窗台上,转头走去书桌前找着什么。
不多时她便带着白日里萧阁送的那个香囊回来了。
谢逐眼神晦暗,却不发一言。
长倚灵同样打开萧阁的香囊,却是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又将谢逐那个仔细地倒入已空的香袋中。
做完这些,长倚灵将粉色袋子收好,对上谢逐早已凝滞的眼神,她轻笑道:“怎么了?不愿意?”
谢逐摇头,“没有,既已经送了公主,那就随公主处置了。”
“我怕你不想和萧阁的东西放一起呢。”长倚灵道。
谢逐轻轻摇头。
长倚灵笑意更浓,“那你便是喜欢这样?旁人日日看着,只在猜那萧阁对我的心思,却只有你我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换了。”
她仔细思考着,抬头认真看谢逐,“他自己也以为我戴的是他送的,直到被长奕弄死都意识不到。”
长倚灵回忆着上一世她遭受的种种,整日糊涂度日,最后就算知道了真相也被困在魏朝,惶惶无终日。
她突然想起了刚刚看的册子,朝谢逐道:“你觉得刺激吗?”
这样私密地苟合,你觉得刺激吗?
只要不是别人夺去,不被打开,就不会被发现,这样袖间身畔皆是你带来的气味,连长奕的怒火都蔓延不到。
将所有人欺骗,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谢逐将眉头越皱越深,从喉头发出的声音像是竭尽了力气,“公主说笑了。”
他不能确定长倚灵的心思,就算是对他有好感,现下看来也不过是个玩物,可他心里又有个声音蛊惑他,就算是玩物又如何。
凉风习习,将谢逐思绪唤回,他镇定道:“某得到消息,许大人将二女儿许配给朱涣了。”
他语气陈述,长倚灵也不恼他不正面回答她之前的话,毕竟她也只是一时兴起。
“我知道。”长倚灵恹恹道。
谢逐自然知晓她知道,“某会尽力将东西从朱涣处拿出。”
“我已经不用你去拿了,我自有办法。”长倚灵道。
只要许元楚嫁入朱家,何愁拿不到。
上一世她就知道,许元楚心里是不甘的,她后面抛弃朱涣,随大魏摄政王王胤去了魏朝,死在了她前头。
她野心不算小,本事也有,只是错信了男人。
长倚灵就是打算挑拨许元楚去拿。
“某明日午时,会将那东西复写一份,双手奉上。”谢逐道。
长倚灵多看了谢逐两眼,不明白怎么他突然就如此强硬地要插手这件事。
可她也不是非许元楚不可,于是便作罢了,她在关窗前撂下一句,“随你吧,那明日午时等你好消息了。”
——
许元楚白日惊闻自己的婚事,如大梦一场般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却没盼回她的父亲,也没盼回她的长姐。
她彻夜未眠,第二日一早在府门口见了她长姐许元徽。
宫里年年设秋乞宴,许元楚没有资格去,她长姐每回都会同她描绘宴会的情况,还会给她带回来新奇精致的小吃。
许元楚扬声唤住她,“长姐!”
眼前明明早已看见她却转身不管的人闻言终于有了回应。
“怎么了?”许元徽僵硬着神色瞧她。
许元楚不明白为什么元徽会是这般反应,她走近问道:“长姐不知道父亲将我许配给了朱密之子吗。”
许元徽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妹妹,认命般点头,“知晓。”
许元楚似是瞧见希望,握住元徽的手,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那长姐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怎么突然就要将我嫁出去,还是嫁给朱涣那样的人?”
耳边二妹的逼问拉扯着许元徽的心,她重新开口,声音却早已颤抖,“我……我不知道。”
“长姐……”许元楚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在听到她长姐的话后便决堤般涌出,彻底溃不成声。
两姐妹在门口拉扯,许元楚攥着元徽衣服的手心不断冒出冷汗,她哭得凄恻,让人不忍心看。
丫鬟此时过来低声道:“大小姐,该动身了,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许元楚闻言如受惊般死命拉住眼前的救命稻草,“长姐……元徽,元徽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不想嫁。”
许元徽耳边回响着前几日在书房父亲的话,那般的场景和心境她连着梦了数日,她向她的妹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两声对不起传入许元楚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