陎墨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陎纾安心了：“我觉得对于你们而言，有地方住，能够吃饱，就够了。”
“我一直在杀人。”
陎纾放下手中的绿豆汤，板正自己的身体，陎纾觉得这小孩是真的一板一眼的，会变通又不会变通的样子。
“阿墨，这种事情没法判断对错，在这没有完全体系下的社会，别人不死你就得死，你从小接受的东西不同，我没有办法依我所收到的教育来约束你。
但是阿墨，我把你接过来之后，你就是陎墨，不是叁号。”
没有强制规则的世界里，什么都对，什么都错，杀人是事实，但杀的人可能该死也是事实。
本来就是矛盾体，也许他本性不坏，但是他从小被教导的学会的本领全是罪孽的，杀人是事实。
他本身可怜，有的人恨他，我选择接受他，本来就是对他的惩罚和宽容了。
他要承担杀人的果，我要给他新生的因。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可能就意识到这样是不是不对，如果当他完全能够意识到他杀了很多人，但是有的人不该杀的时候，他或许会很痛苦。
陎墨真的觉得，这人真的很奇怪，在暗楼买的人，几乎过不久就会被派去做任务，九死一生。
家养的暗卫才会用来近身保护主人安全，因为暗楼不是完全可靠的。
“陎墨，你只需要保护我就好了，我这个人比较平和，平时的什么，弄死他，他怎么不去死，都是口嗨的。”陎墨迷茫的看着她，陎纾瞬间get到了，“口嗨就是开玩笑的，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我可以直接杀，不用口嗨。”
陎纾觉得这顿饭可能会把自己哽死：“阿墨啊，我尽量不说出口，你不要直接去弄人家哦，一定要跟我说，诶我们慢慢来吧，你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好多东西。快吃吧。”
话语刚落，陎纾看着他不到一分钟就把馄饨吃完了，绿豆汤一口就焖了。
“也是不用，这么快吧。吃饱了吗，阿墨？”陎纾寻思着训练强度这么高的暗卫吃的应该挺多的吧。
陎墨点头，陎纾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觉现在自己就跟个老妈子一样，老觉得孩子吃不饱。
又怕再叫一份给孩子吃太饱了，孩子又不好拒绝自己，难啊。
陎纾边吃边想，吃完了也想的差不多了，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和手：“阿墨，你现在的肚子是几分饱，说你现在真实的感受。”
陎墨钝了一下，像是在好好感受自己的肚子到底多饱：“八分饱。”
“吃的也不多啊，暗卫都吃怎么点吗，还是说有要求，吃完晚上会饿吗？”
陎墨没遇到过问题这么多的主子，还都是关于自己的：“一日二食，其他暗卫可能会晚上再食一回，暗卫不可多食，需要保持形体，方便影于暗中，也可叫影卫。”
“你晚上不吃吗。”
陎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边摇头：“要训练，饿着练得更快。”
陎纾觉得陎墨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没多少人情世故的概念，但是他又有点小孩心性，在强行压抑着，想要得到关注又害怕你的关注，试图用他杀人的过去把你吓跑放弃他。
“阿墨，你多大了？”
“十九。”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陎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
走到房间门口，听到子期到水的声音，刚准备打开门的陎纾顿住了，僵硬的转过头去问：“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啊？”
陎墨点头，在陎纾询问的眼神下脱口而出：“子期公子的衣服跟吃的。”
陎纾抿嘴，手缓慢的放下：“我们买了吃的对嘛？”
“买了，但好像不是给公子的。衣服没买。”
陎纾逐渐硬气起来：“他吃我的用我的，还有要求了，管他。”
正准备推开门的的时候门打开了，陎纾的手又一次顿在半空中。
子期黑着脸，然后诡异的微笑了起来：“我都听到了。”
“哈哈，哈哈，都听到了啊。”陎纾顿时想在脚底下扣个缝钻进去，陪笑道：“我们先进去，先进去，咱不在外边丢这个人哈。”
伸手把他撑在两个门上的手给扒下来：“来哥，咱们先进去，你听我解释。”
进到桌边坐下之后，子期才把陎纾的手给打掉，陎纾就顺势坐到旁边。
“你要原谅我们乡巴佬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很新鲜，玩着玩着不就忘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子期被逗笑了，但还是稳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我说话你们都能忘，你们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陎纾嘲讽到：“你憋笑到中气不足的样子真的很没有威慑力，我们确实忘了，你就将就一下吃饭店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