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眼前的这个钟楚瓷知道慕明花就是一场不存在的骗局,自己哪种姿势死在她的剑下会好看一些。
商今朝的厨艺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一点也让钟楚瓷十二分的意外,也不是说之前没吃过他做的菜,不过煮饺子,煮粥这样简单的菜肴,烧开水一下锅人人都会。
她没想到这样复杂的菜品他都能做的不错。
这顿饭吃的倒是很快,不过一会儿就见了底。
吃完饭商今朝收拾碗筷,小花妹妹这厢提了个过分的要求。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小心的问着,其实她是想在称呼上和自己的亲姐姐分开。
“钟楚瓷。”
“阿瓷姐姐,明日你们就要走了,今晚你可不可以不要睡在地上,你可不可以抱着我睡。”
因为以前就是姐姐抱着她睡的,这会儿知道了亲姐姐的亡魂在这个阿瓷姐姐的体内她像多靠近一会儿,毕竟无论如何,今后,是投胎还是什么别的结局,大概没有机会再离得这样近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抱姐姐的机会,今日一别,便是永世诀别了。
钟楚瓷看着她的哀求也悲从中来,哪里会不愿意,不被商今朝那赖皮抱着她开心都来不及。
“好哇。”
“我不同意!”正洗着碗的商今朝从外屋进来,满手的水都没来得及擦,“我媳妇都不问一下我的意见么?”
他一个大男人揪着小丫头的小辫子轻轻拽了拽,幼稚得简直没眼看。
钟楚瓷无奈,真想给他一拳,不过还有外人在看,忍住忍住。
“可是我同意了啊,你觉得在我们俩这段关系里,你的话语权比我大么?嗯?商公子?”
商今朝一时语塞,他也本想逗一逗着小花儿姑娘,没想到被钟楚瓷拦住了话头。
他立马软和下来,“我...我就开个玩笑,不过你抱了别人睡,总该以后给点儿补偿吧。”
逗不了小孩子,占占便宜也是可以的。
“补偿是我做了错事才要补偿,我这是做了什么错事么,难道不和你睡就叫错事了?什么时候的规定?”
商今朝看着她认真的驳斥他的逻辑漏洞,无奈之下刮了刮鼻子,“那个...那个我就是一个玩笑,哈哈,你还当真了,我去洗碗,我去洗碗...”
小花儿早就呼哧呼哧的挪动小小的身体把床褥子铺完,钟楚瓷也该休息了。
对着商今朝的背影命令道,“快点儿刷,刷完了关灯,太晚了影响我们歇息。”
这一晚上就这么抱着小花儿姑娘睡了一晚上,钟楚瓷却几乎一夜未免,她知道小花儿同样一夜未免,因为她能感受的到怀中时不时就有温热的泪浸透衣料,一宿下来几乎没有干过,她太小了,甚至不会伪装,双肩抖得不行,自以为小的啜泣声落在钟楚瓷的耳中,与那心里的亡灵相互感召,连带着钟楚瓷的胸口都堵了一团,咽不下,吐不出的悲伤。
次**俩打听了很多的车夫,没几个人听说过什么秤砣山。
只有一个有些阅历的船夫听说过,“这地方太小了,都没资格画在昭国地图上,地理位置还偏僻,我老家就是那里的,后来闹了饥荒,这山也成了荒山,从这儿过去的路比较复杂,我撑船倒是可以把你送到这儿...”
他枯瘦泛黄的手指,指了指地图上的第一个坐标,“德州。”
商今朝正要付盘缠却觉发现没剩多少钱了,正欲讨价还价,船夫也看出他的困窘,开口道,“德州不远,撑船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到了,你们又是我们白霜村的功臣,我就不要你们的钱了,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一句。这剩下的路可不好走,估计你们得费些盘缠。”
两人道谢走上船桨,谁知回头一看竟是村民出来给他们践行,人人都拿了一朵花,一朵一朵送入他们手中。
有没送到的就往船上扔,二位着实体验了一把掷果盈车的感觉。
如果可以选择钟楚瓷挺想出生在这里,最后人群散去一声响亮的童声划破耳膜,那时候船已经驶出三五丈远,入眼的黛瓦白墙也都渐渐变小远去,变成细碎整齐的小点儿。
钟楚瓷看了看这景色,山明水秀,满眼明媚。真有一种舟行碧波里,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原本早上说服了她不来送行的,没想到还是来了,小花儿的两根辫子不住的在胸前飞扬,一边呼喊再见一边挥手追着船跑。
毕竟她的体力有限没多久就泄了气。
钟楚瓷不想出面,本想狠下心让她回去,却没想到那小孩儿竟如此能坚持,哪怕泄气也在拼命的呼喊再见,仿佛以后还有再见之气期,到过头来实在不忍心出了船棚与她隔着岸头挥手告别。
商今朝因为在帮忙拨桨倒不出手来,只好远远的喊回去,“天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就这样才结束了着漫长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