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话一股脑全部都哽在了喉咙里。
郁司宁见婉婉似乎不太舒服,坐起来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婉婉摇头说没事,只是原本替好姐妹出头的话,一时都咽回去她有点不消化。
“你主动亲他?”婉婉简直要惊掉下巴。
郁司宁满不在乎道:“那有什么。”
她不认为喜欢一个人,亲他有什么错,她又没杀人放火,怎么管得那么多!
“喜欢一个人,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
司宁没了母亲,有些女儿家的心思,她也只能和姐妹说。
不知道为什么,婉婉的脸颊红得似火烧得一样,司宁原本只是想要说一说她的心事,可见到婉婉比她还害羞。
她笑嘻嘻的捧着婉婉的脸颊,打趣道:“你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做坏事的是你呢!”
婉婉别过脸不让司宁看,恼凶成怒的嗔怪她“不知羞!”
自己不知羞还来带坏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梦中旖旎,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只是她从来都是被亲的那个,面对眼前这位主动出击的女英雄,婉婉有点崇拜,也心生几分好奇。
于是她向她最好的姐妹发灵魂拷问。
“亲人是什么感觉,咬来咬去很刺激吗?”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刺激还能理解成为什么。
郁司宁对婉婉的疑问半知半解,刺激肯定是刺激的,可为什么是咬?
她不理解。
婉婉有点懵:“难道不是咬吗?”
她梦里男子对她的吻,大抵和她吃肉肉,咬来咬去没什么区别,区别只差被咬碎,然后再吞进肚子里……
所以她才会发出这样的灵魂拷问,为什么都喜欢咬人?咬人真的很爽吗?
她觉得梦里的那个人对这件事很是痴迷,可是她一点都不喜欢,甚至是打心里抵触。
郁司宁不知婉婉脑袋中的想法,婉婉比她小一岁,她便以为是婉婉对这种事懵懵懂懂的,误会了什么。
她抓起婉婉榻上的布娃娃,亲身示范,撅起嘴,对着布娃娃的嘴,“啵”的亲一口。
以此来演示,她和心仪之人当时就是这样亲的。
婉婉眨巴眨巴眼睛,她知道啊,她亲衣妈妈也是这样亲的,她小时候亲爹爹和哥哥,也是这样亲的啊。
只是她亲的都是他们的脸颊,可是亲嘴嘴……
婉婉下意识摸了摸她可怜的唇瓣,原来亲嘴嘴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其实还可以蜻蜓点水般的,软软糯糯的触碰在一起。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被咬……
郁司宁见婉婉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恨不能自己凑上去亲她一口,可她想她要守住自己的嘴巴,决不可以这样随便的去亲别人,就是婉婉也不行。
她起初也只是想要成功的解释一下什么是亲亲,后来她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若婉婉一直以为男女之间的亲吻是咬,而没有得到正确纠正的话,日后与丈夫成婚,洞房花烛之时,她向新婚夫君下了口……
郁司宁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心疼婉婉。
于是她竖起她的两个大拇指按在一起,认真的解释,“是唇齿相依,不是相咬。”
“怎么样,明白了吗?”
婉婉其实早就懂了,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她是被咬的。
而且她好想要咬回去!
“那如果被咬,可不可以咬回去呢?”
司宁觉得婉婉这个问题倒是很值得思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是司宁的父亲郁将军经常说得话,只不过郁将军说得是边关战事,并非是两片嘴唇之间的官司。
“被咬很疼的!”婉婉强调补充。
郁司宁觉得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被欺负。
于是她气冲冲道:“那当然要咬回去!”
得到了最好姐妹的赞同与支持,婉婉觉得充满信心,她呲了呲小虎牙,暗暗下定决心,若再梦见,她就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狠狠讨回来!
此时翊王府,正和郁将军商讨雍州之事的男子莫名其妙的眼眉跳了跳。
祁沨凑过去在耳侧小声说了什么,男子轻“嗯”了声。
祁沨退下去,高湛示意郁将军继续说。
郁将军其实也没啥说的了,雍州王屯兵谋反,敢造反,领兵干他就完了。
至于谁来领兵,这还要看圣上的意思,他们说了也不算。
置于今日,他的确心中还有一事要问。
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身材魁梧,眉目冲关,站在殿中如一座山,可即便是这样,面对坐在上首的年轻的男子,说起话来,也还是有几分斟酌考量。
他略颔首,说了个与政事无关的事儿。
“听闻殿下心中有一心仪姑娘?”
他一个武将,说起战略兵法头头是道。换到女儿家的婚事,老父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男子笔尖微顿,前些日子长公主屡派人来问他颐园那日可有他喜欢的女子,他眼下并无成婚打算,搪塞了几次未果,后来问得烦了,便随口说了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