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练练,免得佛祖听了觉得我心不诚,不肯为母亲超度了,怎么办。”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练得和寺庙里的师父们一样流利顺畅,这样佛祖听到她这样好听的声音,没准一个高兴,提早让母亲往生超度也说不定。
衣妈妈笑着说:“佛祖能不能听到老奴不知,但夫人一定会因姑娘的孝心而感动的。”
婉婉望着那块写着母亲名字的牌位静静立在那儿,从小到大她从不觉得那只是块冷冰冰的牌位,在她眼里那块牌位似是真的拥有灵魂的母亲,在天上默默关注着。
无时无刻不在看着她长大。
婉婉抱着经书,就这样主仆二人离开祠堂。
直到消失在夜色中,那菩提树下的身影才渐渐有了轮廓,在月光的映衬下,男子仿若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矜贵疏离。
祁沨一直跟在殿下身后,他是亲眼看着殿下如何冲出门去,又是如何戛然止步,只在门口默默注视着祠堂内的一举一动而不入的。
祁沨原本还在心里为隔壁那个冒失诵经的女子暗暗捏汗,暗道他们殿下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直到他好奇的往祠堂里瞧,才登时了然,祠堂里的姑娘不是别人,这不正是昨夜殿下翻墙头,从歹徒手里救下的容姑娘?
难怪冷冰冰的殿下在那一瞬收敛了锋芒,整个人都仿佛被笼罩上了一层柔光,凛冽不在,反倒多了几分温柔。
只是祁沨有一点想不通,殿下既然决定铁树要开花,那么依着殿下的身份地位,光明正大去容府下聘,说要娶容家小姐做王妃便是。
又是翻墙头,又是拆人家姻缘的,还要英雄救美,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好容易两人碰了面,结果还不见……
这般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殿下,全没平日里的独断专行,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殿下吗?
祁沨想不通,所以殿下到底在顾虑什么?
就在他愣神溜号的瞬间,男子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那玄青色衣袍一闪,便浑然天成的与漆黑融为一体,迅速消失在夜色深处。
翊王轻功天下第一可不是被吹捧出来的。
祁沨揉了揉眼睛,望着寂静黑夜,愣愣的唤了声“殿下?”
果然没有回应。
不禁叹气,完了,他又没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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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猫儿霹雳扑隆的忙着捉老鼠,婉婉一个人趴在榻上认真的练习经文。
她学东西向来迅速,只一会的功夫,就能轻松整段的读下来,再多读上个几遍便可默背下来,丝毫不费力。
衣妈妈离开前,知道小姐要晚睡,便细心在床榻旁的小几上备好了茶点和果子。
婉婉趴在榻上,翘着小腿,衣裙铺落在床上,似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脚尖翘翘,绕在一起,淡粉色的裤脚堆落下来,露出一双纤细玉足,粉嫩可爱。
婉婉看得入神,她一边读一边伸手去抓盘里的脆枣。
光滑细腻的汝窑瓷盘,触手还带着些微凉,婉婉摸了好几个圈,除了光秃秃的盘子,一个枣影也没摸到。
如此少女抬眸看去,果然枣子都被她吃光了。
旁边的清茶和桂花糕都还,可她只想吃甜脆可口的枣子,没了喜欢的吃食仿佛就没了前进的动力。
时间就这样静默了几瞬,小姑娘大抵是和自己的嘴巴做了几番挣扎,最后还是自己败给了自己。
只见她将经书反扣在榻上,然后慢吞吞的从床上拱起身来,手脚并用的,似一只赖床不愿起来的小猫儿。
她穿上便鞋,桃色睡裙紧跟着垂落下来,遮住了一双小巧玉足。
此时已是深夜,衣妈妈和枫荷都睡下了,她并不打算唤人,便拿着盘子准备自己去取。
可是她对这里并不熟悉,要去哪里取枣子呢?
婉婉想去寺庙里的厨房看一看,结果刚一开门,便有一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黑暗中那抹白犹如空中明月,交相呼应也极为显眼。
婉婉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见是位男子从天而将,朗眉星目,清风霁月般,翩翩然落在院中。
清风卷起月白袍角,他仿若是踏着云雾而来,轻飘飘得不沾染一丝尘埃。
婉婉一眼就认出,这衣袍,无论是从纹理面料,花型质感,还是款式版型上来看,都与昨夜出手相救她的白衣男子一模一样……
越是这样确定,她心中就越是疑惑不解。
什么见到救命恩人的激动和感激已然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满脑子的不解和疑问。
试问这世上哪有人,只穿一件衣服而不换的?
还有这人从上京一路跟她来到大禹寺,昼伏夜出,神出鬼没,且还没有人能够察觉他的存在,昨夜那两个黑衣人和他,仿佛只存在她一个人的脑海里,没有半点踪迹可寻,这般扑朔迷离,神出鬼没,岂非人力所能及?
婉婉越想越觉得蹊跷。
转而再一看男子周身,竟连个影子都没有,婉婉实在不能淡定了,不由心口一颤,手里的汝窑瓷盘险些没拿稳,摔在地上。
还好婉婉眼疾手快,在盘子距离地面分毫之距,稳稳接住,可她这样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