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发现,那只一直跟着她的五彩蝴蝶不见了,没一会又不知从哪里飞回来了。
她的狼牙耳铛不慎弄丢至今还没找回来,此刻耳垂上带的是一对小银鱼儿耳铛,发髻上的银钗便也匹配着换了相同的。
婉婉以前是不信邪的,可眼下她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枫荷的话,是否叫父亲再补做一个狼牙耳铛,把那个三角阵法再带回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这些蝴蝶只围着她转,场面着实古怪难以解释。
这新奇的场景自是引来了不少人的驻足。
有宫女见了一脸羡慕道:“这位小姐生得好漂亮,美得就像是天女下凡似的,她周围的蝴蝶也好美,那些蝴蝶是不是觉得她太美了,所以舍不得离开呢?”
打扫做事的小宫女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一脸的倾慕与稚嫩。
旁边和她一起拿着扫把的宫女也看得痴愣愣的,“这不就是所有女子都想活成的样子,实在太美了。”
婉婉继承了母亲九成以上的容貌,苏氏绝美,在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又因经商有道,还被喻为上京城第一女商人,当年容怀钟和苏氏相遇时,也是起于那惊鸿一面。
衣妈妈曾说:“姑娘简直是照着夫人的样貌,一笔一划刻出来的,简直丝毫不差,若是等了笄笈,再长大些,甚至更盛夫人三分。”
但婉婉因母亲早逝,家中没有主母,所以她并不会像其她小姐那样,常随母亲去赴各种宴会。
除了父亲偶尔带她参加一些宴会,和她常去柔姐姐和郁司宁家小坐外,其实嫌少在人前露面。
游会上,男宾和女宾本就未曾相隔,只不过女宾在游园,男宾则在一侧楼阁吟诗做对,此刻也不知为什么,男女宾客都不约而同的乘船向桃林的方向。
婉婉正在发愁怎么才能解了这莫名其妙的降头,结果越来越多的人被这桃林里翩然飞舞的彩蝶引了来。
再见到婉婉,美人天香国色,容颜迤逦,便有附庸风雅的,当即便赋诗一首。
引得众人拍手称赞。
“婉婉,他们都说你是仙女呢。”郁司宁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见有人夸赞婉婉,她乐得比自己得到称赞还高兴,“我早就说过我们婉婉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儿,你还总说我是胡说,你瞧我没说错吧,大家都是这么觉得。”
婉婉用团扇遮了面,此次园会,她是不想出风头的。
可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免不得有人问:“这惊为天人的女子是谁?”
便有识得的人答:“是容太傅容之女。”
那人了然,又不禁赞不绝口。
婉婉瞧着着情况,再过一会,怕是祖宗八代,闺名小字都要被扒出来了。
她拉起郁司宁的手,“司宁,咱们快走吧!”
她想了好长时间的办法,想来想去,似乎只能尽快的逃离,是唯一能够避开窘迫的最快办法。
郁司宁也觉得不走不行了,她们几个被越来越多的人围着,像是在看“猴”?
两个姑娘商量好,手拉着手,匆匆离去。
可无论她们走的多快,蝴蝶都紧随不舍,郁司宁瞧着这诡异情况,忽得想到了什么,惊吓道:“婉婉,莫不是中了什么降头,冲撞了什么神仙?”
婉婉也有这样的想法,两人想法不谋而合,这下婉婉便更怕了。
枫荷想着小姐体弱,眼下又没有狼牙阵法的庇护,莫不是真的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枫荷是个胆小的,声音都颤抖了,“姑娘,跑吧!”
跑出这里,甩掉这些诡异的蝴蝶。
婉婉和司宁相识一眼,觉得也只有这样了,
言罢,两个姑娘挽起裙角,带着婢女,说跑就跑了。
那月白和绯红两抹身影,还未待刚来的人看清,一溜烟的,就淹没在了压满枝头的桃花中。
昙花一现般得,只留下惊落了一地的花瓣,和零星几只还在林中飞舞的彩蝶,众人恍然回神,面面相觑。
柳湖上,听闻翊王正在游湖,贵女们便都一阵风般乘了船,在湖面上寻摸着翊王殿下的身影。
结果空空荡荡,什么都没寻找,却看见了岸上桃林那奇景。
有人惊讶道:“你看,那飞出了好多蝴蝶。”
“桃林怎么会有蝴蝶呢?真稀奇。”有人疑问,有人自已经了然了几分。
虽知,但却不说。
丁嫣柔是第一次随母亲来参加这样大的园会,本就洋洋得意。
见众人疑惑的事,她却知道,不免有几分显摆的心思,得意道:“这算什么稀奇事,温香阁里的花魁娘子便养了许多这样的蝴蝶,身上再挂上每日为蝴蝶喂食的香料,将蝴蝶放出时,蝴蝶自然就寻找香料而去了。”
她说得详细,就差将那喂养蝴蝶的香料配方都一并说了。
一旁的丁怀柔拽了拽丁嫣柔的衣袖,示意她慎言。
丁嫣柔却鄙视的瞪了丁怀柔一眼。
她从小就将丁怀柔视为眼中钉,巴不得取代她嫡女的位置,只会以为丁怀柔是嫉妒她比她出风头,怎会认为是为了她好呢。
这时船支渐渐向湖岸靠拢,那桃林也愈渐清晰,
三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