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
宋栀却听见他转身的那刻喃喃自语道:“我可真帅!居然真翻过来了。”
他走的很快,转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然而没两秒,校门口处传来教导主任暴怒的声音——
“谢连理!你又逃班会课!”
说是上学,其实宋栀只是去领了个书,熟悉了一下新班级,等班主任在班里介绍完她,给她安排完新座位,放学铃刚好响起。
班里的人对她这个插班生很感兴趣,有几个外向的放学直接凑过来跟她搭话,有几个甚至直接问她关于她转学那些传言的真假性,在没得到宋栀什么回应后,又撇着嘴走了。
原因无他,宋栀对交新朋友这件事并不是很热衷,她的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反而看起来有些阴郁颓丧,难以靠近。
等班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宋栀才收拾好自己的新座位,她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便利店。
天气太冷,连便利店里也没什么人,宋栀买了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窝在就餐区慢吞吞的边吃边数外面走过的行人。
数到第七个的时候,店门口沉寂了许久的风铃响了。
宋栀闻声看去,又看见了谢连理。
他和另一个人走进来,方才在围墙边谢连理走得太急,宋栀没仔细看他,此刻再次见到他,才认真打量他的模样。
外头寒风凛冽,冷得人直迷糊,少年的脸被冻得通红,嘴唇干的有些起了皮,身上的白色羽绒服看起来也有些旧了,袖子处看起来还有点跑棉。
他一边暗戳戳把手放在朋友的连衣帽后面取暖,一边和店员点着关东煮。
另一个男生把他的手从帽子后面揪出来,顺便拍了他一巴掌,笑着骂了他一句。
就餐区的位置比较偏,谢连理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直到拿着关东煮走近,才看到这里还坐着一个人。
谢连理看着宋栀的侧脸觉得有点熟悉,一瞬间却没记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宋栀转过头来,他才猛地记起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见过。
他跟她隔了一个位子,冲宋栀举起手小幅度的挥了挥,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
宋栀目光停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面无表情的转了回去。
便利店的暖气开的很足,宋栀脱下的羽绒服放在一边,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红线,白皙的皮肤将有些褪色的红绳衬得格外显眼。
见宋栀没有多大反应谢连理也没在意,却被她脖子上的红线吸引了视线。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顺着红绳往下看,就看到了她胸前坠着的小挂坠。
是一个打磨得十分精致的小桃核,随着宋栀的动作微微晃荡。
谢连理看着那桃核,忽然觉得有点眼熟,不过还没等他细想,余光就看见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悄摸地扎他纸碗里的肉丸。
“陆亭州!你敢动它你就完蛋了!”
被发现后贼都大胆了,陆亭州直接猛的一扎,也不管烫不烫嘴就塞进了嘴里。
他盯着谢连理的死亡眼神在嘴里把肉丸又炒了一遍,囫囵的咽了下去。
“没惹。”他显然被烫的不轻,说话都大舌头。
“你!”
就在他们吵嘴的时候,宋栀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块萝卜,把羽绒服穿好之后,那个桃核挂坠被羽绒服遮盖,她拢了拢围巾,推开了便利店的门,一头扎进了凛冽的寒风中。
等谢连理反应过来想再去仔细看看那个挂坠的时候,身边已经空荡荡的了,哪儿还有什么人。
他深呼了一口气,化悲愤为食欲,转手就猛扎陆亭州碗里的东西。
两人抢一样的吃完关东煮,陆亭州拿了两盒加热过的奶过来,才想起来自己要跟谢连理说什么。
“哎,我昨天在你家楼下看见你爸了,他还在找你啊。”
谢连理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他生不了儿子了,想让我跟他去南方。”
陆亭州一脸诧异,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声调都高了许多:“生不了儿子了?这么早就那什么了?”
“什么啊。”谢连理被他的脑洞笑到了,“又犯了臭毛病,听说把新老婆给打了,那女的家里不是什么善茬,直接把他给打废了。”
陆亭州听完啧啧摇头:“该,他当初把阿姨和你打的多惨,幸亏阿姨最后跟他离婚了。”
提到那段伤痛的过往,谢连理心里没什么波澜,但也并不是完全不介意,只是无声笑笑。
“说到阿姨,她今年过年回来么?”
谢连理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寄了信回来,还是留在那里过年。”
“她支教也五六年了吧,她走那年咱俩才刚上初一,现在咱俩都快上大学了,还不愿意回来呢。”陆亭州说,转念又想到什么,凑近谢连理“话说你真打算大学毕业了就去支教啊,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