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笑起来却依然纯真,仿佛这些年的生别消失弥散,深宫冷落,父女隔阂,都如过眼云烟,她踏过万丈红尘依然,想坚定地走向他。
姵瑶向他眨眨眼,透露着一丝狡黠,错开目光,同周围的女眷说话。
楚澧低头,会心一笑。他们的默契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蹴鞠赛开始,第一轮的对阵双方分别由大内侍卫和禁军出人,双方一开始有所顾忌,都踢得很保守,一球没进,不知哪方先起的头,双方都开始在皇上面前尽力表现,花样频出,各进一球,引得众人连声喝彩,比赛进入胶着阶段,楚沅眉头一皱,正看到有一禁军扫腿将对方一人狠狠撂倒在地,便问楚澧:“哥哥你看,那个禁军下黑手了。”
楚澧道:“禁军一贯如此,没有风度,只想出风头。”
“幸好没让咱们军里的人上场,他们太阴毒了。”
“你以为禁军不想借这个机会打压我们?当日周肃想将我一军,在皇上面前提议,我以楚家军忙于春狩实在抽不出人手为由拒绝了。”楚澧无奈道,“你那日招惹了他,他总想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楚沅不服气地撅嘴道:“一个大男人,为了点小事跟我一个小丫头过不去,真是小肚鸡肠,难堪大任。”她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萧琛的方向,位置居然空了,她心中一跳,又去找林湘柔坐在哪里,左顾右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算了算了,与自己无关的事不要瞎操心,她只能默默告诉自己,可是心里却像刀割一般,生疼。
而萧琛正立在离蹴鞠场地有一段距离的角亭内,手中把玩着一片红叶,闭目养神。
片刻之后,身后果然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世子殿下,久等了。”
萧琛抬眼转身,林湘柔正向他行礼。
“林小姐请起,萧某唐突,关于这片红叶与信件一事有些疑惑,还望林小姐为在下解惑。”他君子般轻轻一笑,脚步不落痕迹地后退半步。
林湘柔了然,他是想试她,不慌不忙地摘下发间的白玉簪,笑道:“世子所看所感,湘柔无需多做解释。那日在别院中偶遇世子,世子的书中无意间遗落了这片红叶,湘柔看着上面的题诗有趣但只有上两句,便自作主张补了下两句,但诗会上人多口杂,不好亲见世子,免得招来闲话,只好……”
“只好什么?”萧琛定定看她。
林湘柔将手中的白玉簪递上,淡淡道:“只好夜里趁人不备,将红叶置于信封中原物奉还。如果湘柔没记错的话,那日令堂发间所戴,也是这样一支簪子。”
萧琛大惊失色,欺身抓住她手腕,极细,同他那夜的触感竟如此相似。她的身形,与那人也别无二致。
林湘柔偏头咳了几下,萧琛忙放开她的手腕,关切道:“你怎么了?”
林湘柔现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硬撑着摆摆手,道:“无事,只是受了点伤,身体尚未恢复,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萧琛最后一点疑虑也被打消了,他紧锁消息,无人知晓那夜黑衣人相救的事,那片红叶,又确实是他在诗会上偶遇林湘柔后所遗失,不过是偶然所见抄录的一句诗,她竟视如珍宝,不仅续上了,颇有才情,又救他母亲于危难之中。
而她今日装扮清丽,容貌明艳,举手投足都落落大方,萧琛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意。
萧琛笑着望向她:“早听闻林家小姐温柔贤淑,才貌双全,倒是不知道林小姐武功也甚好。”
林湘柔娇憨一笑,四两拨千斤:“人人总有些隐秘,是不得对外人提起的,还望世子殿下为我保守秘密……湘柔也是……情非得已。”
“是我该向你道谢才是,那日误会了你,还差点要捉拿你,害你受伤,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萧琛带着深深的愧意说道,俊美的容颜离她那样近,此刻竟是全心全意装着她,林湘柔心中最后的忐忑也消散如烟,柔声道:“湘柔受些委屈不妨事,长公主无碍就好。”
萧琛朗声而笑,情意深深,握住她的手:“我以为此生都不会遇见让我心动之人,可那夜……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你,未料到如此顺利,湘柔,若你也喜欢我,我不日定当上门求亲。”
林湘柔低头而笑,娇羞一般,低声道:“全凭世子殿下作主。”
蹴鞠赛得正酣,楚沅看得心急火燎,禁军老暗戳戳给侍卫队使绊子,楚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思压根不在比赛上,禁军借口队员受伤换人,上来的竟是周肃,他抬头正看向楚沅,她一激灵,台上人这么多,周肃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她的,实在是诡异得很。
周肃毕竟是禁军副统领,武艺盖人,出脚的力度又快又狠,连进三个,云霄阁里的皇帝也看得津津有味,原来是来出风头给皇上看的。侍卫队节节败退,被打得落花流水,禁军此轮大获全胜。
皇上奖赏完毕,嗔怪道:“周肃,你一个副统领跟着凑什么热闹,朕身边这些侍卫哪比得上你啊。”
“臣愿意将所有奖赏让给大内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