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脸颊已在发热，眼睛往门口瞟了几次，心底打鼓。
看来只能自己溜走，借口要去洗手间，起身离桌。
她走出门口，朝电梯方向走。
“你走错方向了，洗手间在里边。”马翰成不知何时跟在身后，语气讪讪。
张欣怡脚步微顿，“那里······有人，我去这间。”顺手指向斜对面空包厢。
马翰成不说话，只盯着她看，等着用行动证明所言不虚。
张欣怡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这间包厢空着，只亮着盏壁灯，光线昏暗。
洗手间里，张欣怡用水拍拍脸颊，让脑袋清醒。
别怕，他不是顶头上司，出去就告诉马翰城，自己必须离开。
她刚打开门，没料昏暗的空间有人，将她一把拉到身边。
“我是随和，不是没脾气，为什么不理我。”马翰成吐着酒气，低声质问。
身处独处私密的空间，无疑给自己增添了危险。
“放开我！”张欣怡忍着痛，挣脱那双手，踉跄地往后退。
“其实我欣赏你，关心你，也尊重你，感觉不到吗？”马翰成柔声靠近。
他的恩威并施，让人头脑发胀，“您先让我出去，出去再说。”
“你先解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忙，没看到信息。”
“有我忙吗？我都能抽出时间和你聊天，你怎么就不行。”马翰城语气理所当然。
张欣怡感到冒犯，自己不是宠物，有人召唤就跑向谁，她不再开口，只抱着双臂，撇过脸看地板。
在马翰城眼里，成了垂眼顺从。
他睁大惺忪的醉眼，定定地看向张欣怡。
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红晕，眼睫纤长，显得清纯动人，酒精上头，他不禁伸手要去抱人。
突来的骚扰，让张欣怡眼神惊恐，连连后退，“马总！你自重，别在过来。”
“欣怡～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心的。”他的兴致被调动起来，声线颤抖。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道白光，黑影阔步走来，从背后抓住马翰成的领子，将人连拖带拽到门口。
“嗷～啊～啊！”马翰成痛得连声叫唤，脖子被人用手肘抵在墙上，几乎喘不上气，他刚想骂娘，转头对上那张冰块脸，嘴巴发不出声。
沈易虽面无表情，眼神却能把人撕碎，他俯首在马翰成耳边低语。
马翰城双眼惊恐，额头渗出冷汗，慌忙低声认错。
片刻，沈易松手，他连滚带爬地消失在眼前。
屋内张欣怡呆愣片刻，赶忙跟出门口，看到眼前这幕，恐惧消散，呼吸平稳下来。
沈易甩甩手手腕，转身看她。
张欣怡刚想表达谢意，被他晦暗的眼神震慑。
沈易疾步向前，拉着她的手腕，重新将人拽进黑色包厢。
他压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撑墙，逼视她，眼光冷冽。
一切发生得很快，带来微风穿过她的发丝。
“他碰到你了吗？”沈易嗓音哑哑，低声询问。
张欣怡抬眸，呆呆看着他摇头。
看她神情恍惚，沈易在肩头使了力道，“说话。”
“没有。”
两人距离过近，周围充斥着他清冽的松木味。
令张欣怡心跳加速，她扭过头，避免对视。
“把脸转过来，看我。”沈易冷硬地下命令。
张欣怡抿抿嘴角，睫毛轻扇，转回脖颈看他。
眼前那张脸孤傲冷峻，喉结微动，他俯身朝张欣怡逼近，“我这样子，可以吗？
两人间手掌距离，能捕捉到彼此细微的表情。
“······”张欣怡下巴微缩，拉开些许距离。
那双黑色的眼睛，像在翻滚燃烧，从冰冷到炙热，想要将她看穿。
见她没反应，沈易嘴角扬起戏谑，再近几分，“如果是这样呢？”
这次鼻尖轻触，黑色睫毛下，双瞳魅惑，唇边吐出温热气息。
张欣怡眼睫微颤，胸部微微起伏，“······”
同马翰成的骚扰不同，现在她血液加速，身体热流涌动。
沈易视线落在她的双唇，红润得像颗樱桃，“看来经过刚才那出，你还没学会。”
“······”她抬眼望向沈易，不明深意。
“还没学会拒绝，没学会说不。”沈易语气转凉，松开她的肩头，蓦地抽身离开。
靠墙而站的张欣怡，像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
从墙边滑跪到地上，委屈涌上喉间，化成轻轻呜呜声。
*
从幽暗的房间出来，沈易边走边扯开衬衫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