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创大厦坐落于近郊，园区绿化设计精美，高大的槐树两侧用欧石竹子、金叶女贞做花境，在露水滋润下，植被亮丽，四周环境安静且隐蔽。
张欣怡没有拒绝，是替她争取的机会。
“快进去吧，晚点会合，good luck。”赵小斐在门口同她挥别，没心没肺地去参加动漫展。
张欣怡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进入大堂，风带来金桂的花香，悬挂的巨型玻璃吊灯清脆碰撞，阳光下熠熠生辉，木纹地板与大理石墙面，让装潢更大气稳重。
“哇～”张欣怡发出赞叹，不愧是行业巨头，她深呼吸，向前台出示面试邀请，被通知到三楼等待。
刚出电梯，会客大厅座无虚席，满眼职业正装，人们低头整理材料或彼此攀谈。
张欣怡抚平裙边、拉直袖口衣角，大家都好自信。
“您好，我是招聘专员林希希。”迎面有女孩介绍自己。
“您好，我是面试特助的。”
林希希抬下眉毛，眼里闪过讶异，随即递出资料，“可以先填份表格，面试马上开始。”
*
办公室内，王福雨翻阅手中的简历，摇着脑袋，不甚满意，给他招人，自己得先掉层皮。
沈易性情古怪莫测，换过五个助理，最近这个因神经衰弱，提出辞职。
“王总，人都到齐了，共计十五人。”林希希叩门而进。
王福雨眉头紧锁，“嗯，争取早上结束。”
“时间上会不会·······太紧？”
王福雨放下简历，淡淡道，“觉得人多吗？下午还有一场。”
小丫头刚来一年，不懂任务严峻，不怪她，没接触沈易都难以理解。
他起身抿了口茶，“走吧，去看看。”
因面试人数众多，分小组面谈，三人为一组，林希希讲明情况，分发号码牌。
轮到张欣怡，已经是第四组，她“幸运”地与高才生同组面试。
漫长地等待，面试者不断进出，眼神从自信到空洞，全被打击。
竞争这么激烈？张欣怡胃部开始紧张地抽疼，双腿想站起逃走。
“10-12号，请到会议室面谈。”林希希到门口叫人。
张欣怡来不及细想，起身跟随旁人，三人落座，正面一排面试官。
居于正中的王福雨，双手交叠胸前，身体前倾，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眼神发光透着精明。
“大家依次简单介绍自己。”他抬手示意从左开始。
眼镜男：“您好，我毕业于复旦大学硕士学位，专业是国际金融，有三年工作经验······”
“面试官们好，我在多伦多大学主修国际法，在律所实习两年······”另一男生侃侃而谈。
王福雨频频点头，笑出褶子，这组素质不错，可以深挖。
听到一半，张欣怡微笑僵硬，掐着大腿，让头脑清醒。
轮到她时才缓缓开口，“您好，我是毕业于华清大学的张欣怡，硕士主修汉语言文学······”
“你是毕业生？”当场有人反问。
张欣怡脸颊发烫，“对～”
面试官们心照不宣地笑了。
天杀的赵小斐，竟漏掉工作经验的要求。
王福雨低头看了眼简历，这是顺水人情给出的机会。
“好，继续吧。”他微笑圆场，“说说你们为什么选择中创。”
几番提问，张欣怡全面碾压。
她回答时，面试官的眼神未做停留，有人在回复手机信息，或翻看之前的文件。
张欣怡低头绞着双手，耳旁是别人耀眼的履历，到最后提问环节，已目光涣散，摇头放弃。
以她的实力，就不该来。
*
商业街边，贴满换季促销海报，夏天即将结束，前途依旧迷茫，张欣怡躲进麦当劳，扑面打来的冷气让她稍获喘息，内心的煎熬，却丝毫未减。
角落里赵小斐咬着吸管，扬眉冲她招手。
张欣怡瘫靠在椅子，面前满桌子鸡块、薯条、汉堡、冰可乐。
想刀人的心软下来，她有什么错，说到底自己太菜。
“怎么样？”赵小斐靠近桌子询问。
张欣怡搅动冰块，“精英对决，没我什么事。”
“这样啊～”赵小斐拿起手机一阵输入，片刻将鸡块送到跟前，“别灰心，刚查到中创录取率只有10%。”
张欣怡的薯条蘸上番茄酱，“太可怕了，简直是找虐。”
面试像渡劫，此刻她心如止水。
“万一锦鲤附身呢？”赵小斐抖抖眉笑得猥琐，“听说中创有很多黄金单身汉。”
张欣怡瘪瘪嘴，眼球上翻，工作要紧，哪有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