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我给您捏捏。”
赵禾尹说着不麻,却十分受用,任由慢慢小猫似地给她捏了两下,心中越发熨贴。
而此时一下学便等在安西邸中的谢珏听到小厮匆匆来报,奔至大门,腰间云纹玉佩下缀着的珠子脆响声停,马车里的人却迟迟不下来。
耐着性子等过一会儿,就见娘先下马车,脸上挂着的表情,是他与兄长从未见过的柔和,牵着一纤细白嫩的手,正是慢慢。
“娘,慢慢。”谢珏走过去,突兀的声音像是打扰到了她们。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他,当娘的有些嫌弃儿子没眼力见,慢慢看着他弯眼笑。
“谢珏,你一直在等我们吗?”
谢珏笑着回应道,“没等多久,我刚下学。”
赵禾尹瞧着儿子这幅模样,瞥开视线,你多久下学宫我们怎会不清楚?
慢慢自然不会拆穿,温吞地回应着谢珏的话。
“哦——你喜欢游湖,那下次得空我与你一同去,我带你泛舟。”
“好。”半日未见,慢慢很想他,“谢珏,点心我让金露送到谢国公府了。”
“嗯,我吃了。”谢珏肯定道,“好吃。”
他双眸亮得惊人,“你可都尝过,喜欢哪种?我给你选的那几样可合胃口,明天、明天要不要我——诶!”
“慢慢玩累了,你有事明天再说,怎么这么不知道体贴人?”
谢夫人突然笑出声打断,慢慢见谢珏有话未说完,就被谢夫人揪着上了马车,他满脸委屈地回眸看慢慢,慢慢也无计可施,同他与谢夫人道别。
见他从车帘冒出的脑袋,微微仰头回应他方才的话,“你选的很合我胃口。”
谢珏笑:“那就好,慢慢明儿早我再来找你。”
“嗯,点心就不必带了,今日买了很多。”
“好!”
赵禾尹见儿子红光满面地坐回马车内,眉尾一扬,瞧这模样,看来婚期定得还算晚了。
第二日早,谢珏提早去了安西邸,他到时,慢慢还未起。
金露充当中间的传话人,即便大裕话说得不好,但却是绘声绘色眉飞色舞,两方各添了自己的话,她日日瞧在眼里,是真心希望公主与谢世子好。
早膳是在安西邸两人一同用的,有过了一次,谢珏便旁敲侧击地想让慢慢送他到学宫第二次。
起初慢慢还未懂他的意思,见人垂了嘴角才问明白,恍然大悟地软声道:“啊,抱歉,是我没听明白。”
谢珏倒不如之前般薄脸了,但此时耳廓已然通红。翁声道:“那、你送我?”
慢慢点头,“你再吃一些,我让金露去叫人收拾一下,方才你不是说想坐当初我入京时的马车吗?”
谢珏面上一红,他起初明明问的是慢慢平日坐的马车可稳,慢慢便说是在京中随便买的,不比谢国公府的马车,他不知怎么就随口回了句‘那渠勒的马车呢?’
他也没料到慢慢会想到这一层上。
不过他确实未曾坐过。
谢珏看似平静地拿起桌上的点心,填入肚子最后一丝缝隙。
巧夺天工的华贵马车停在学宫外吸引了来往人群的注意,多数学子认出来是渠勒国晏和公主的马车。好奇地伸头探脑的,忽见下马车的是谢国公府世子,视线移开了一大半,然后凑在一起不知谈论些什么。
“昨日我还瞧见晏和公主送谢世子来学宫,没想到今日更加高调。”
“晏和公主的容貌,说是天姿国色也不为过。谢世子有多喜欢京中早就传遍了……”
“还记得半月前么?我当时就品出不对味儿。“
“你这么一说,我记起听说前两日黄齐公府那位伤还未好全,走在街上突然被贼人套了袋,围堵在巷子里打得半死。又告假养伤呢。”
“不会又是谢珏……”
“喂,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总之我们私底下说说就行了,不过黄元镇确实活该。”
提前黄元镇,几人同仇敌忾,确实活该。
看来也是看不惯其作风的。
李泽宇离他们不远,听了一耳朵,微微一笑,谁叫那黄元镇嘴巴不放干净些,那日在酒楼叫赵家兄妹听见了来告诉谢珏,正巧他也在,几人一合计,专挑他一人时下手的,他们下手有轻重,最多疼上几日,不至于连学宫也来不了,黄元镇纯是心里不舒坦在府里闹腾呢。
谢珏一步三回首地同慢慢道别,因为慢慢说今日要陪他娘逛街,问去哪家酒楼也还未定,一切听他娘的安排。
这说明今日他依旧得面对谢国公府上的一位面无表情的父亲和一位笑里藏刀的兄长——用午膳了。
李泽宇今日专门等了谢珏一会儿,见人过来时垮着脸,打趣问:“如何?晏和公主的黄金宝珠马车坐着不舒服?”
谢珏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越过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