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箐却有些提不起精神。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似乎好长时间没有与秦疏分开过这么久了。
吃饭时她看向身侧的座位,空落落的。
“小姐不用担心,我听说今年上头特意改善了考场伙食,秦少爷饿不着。”
叶箐叹口气,点点头。
李叔见她兴致还是不高,又继续道:“秦少爷天赋卓绝,想必考试成绩也不会差。”
“是吧。”
叶箐从未担心过秦疏的成绩,就是担心这怪冷的天自家的宝冻没冻着。
也不知道往年都是春闱,今年不知为何改成秋闱了。
晚饭过后,叶箐趴在窗台边发呆。
她与秦疏的屋子遥遥相对,常年透出暖黄的灯光的屋子,今日从这窗户看出去,却是一室清冷。
似乎,她应该学着习惯了呢。
不知不觉便坐到手脚僵冷,叶箐打了个喷嚏,起身将窗户关上,闷闷睡下。
第二日,天色越发阴沉,云层压得很低,憋得人喘不上气来一样。
“这天怕是要下雪了。”李叔怀里揣着一个暖手炉,嘀咕道。
叶箐闻言便叮嘱李叔别出门了。他如今也是年过花甲的年纪了,叶箐时刻提防着他摔着碰着。
她独自去了自家画铺,到的时候便发现赵荧松的小侍卫已经等在门口。
那人神色冷峻,对她微微颔首,道:“姑娘,请随我去。”
叶箐点点头,随他上了另一辆马车。
走了一刻钟左右,叶箐掀起帘子看了眼,发现马车是往承天门的方向而去。
她兴致缺缺地要放下帘子,却瞥见小侍卫打量的眼神。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叶箐闲着也是闲着,看这小侍卫对她颇为好奇的模样,与他聊聊也好。
“姑娘唤我何植便好。”
“何植?”
“是。”
“你是何处人士啊?”
“在下无父无母,我家公子是何处人我便是何处人。”
“公子真是敬业,佩服佩服。那公子今年多大岁数了啊?”
何植面皮不动声色地抖了抖,道:“二十一。”
“是否婚配了呢?”
何植白皙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尚未婚配。”
“哎呀这怎么回事呢?何公子一表人才,媒人怕是把家中门槛都踏破了,怎会没有婚配呢?”
何植红着一张脸,强做冷硬道:“在下公务繁忙,无心风月。”
“这怎么能行呢?这就是你家公子有欠考虑了,人生大事怎能耽误呢?要不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模样的姑娘,日后我瞧见了,少不得惦记给你……”
……
一路寒风瑟瑟,何植到了宗人府门前却汗湿了整个背心。
他下马,将那女子从马车中扶下来。
女子笑意盈盈,与他到了一声谢,何植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这女子支配的回忆涌上来,他连忙后退两步,与人拉开距离。
恐怖如斯。
叶箐没注意到他退避三舍的动作,抬头看向牌匾。
红底黑字的牌匾上书“宗人府”三字。
她不解地看向这肃穆的宅子,有些摸不清赵荧松的目的了。
这时候的赵荧松应该是刚刚坐上了宗人府宗人令的位置,可谓是大权在握,这地方能有什么人愿意出那笔“重金”请她工作。
“姑娘请。”
何植硬着头皮上前带路,将她带进一间阴冷潮湿,密不透风的房间。
“姑娘请坐。”
何植说完,便拿出火折子将四周烛台点上,叶箐这才看清楚室内陈设。
这是一间牢房,独立的。
她面前是焊得密实的铁栅栏,栅栏那一方是布置简陋但还算干净的一间小卧室。
她眼神落在角落里背对着她坐着的男人。
“姑娘,与你做交易的正是此人。他要你为他画一幅画像。”
叶箐啊了一声,职业病犯了:“可有心仪的风格?”
那人缓缓回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英俊面孔。
演吸血鬼呢这是。
一阵冷风如鬼魅从门缝中钻进来,叶箐不经打了个哆嗦。
“传闻姑娘有鬼斧神工之妙手,能将人分毫不差地临摹下来。”那人声音也是沙哑的,就像是许久没说过话。
也是,在这地方,平日估计也只能自言自语。
她谦虚道:“过奖。”
“在下别无所求,若能将我最本真的模样描摹下来,便足矣。”
叶箐点点头,这简单。
她拿出一件件行头,为了表示重视,她也是做足了准备。
何植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