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把底子补回来,否则累及寿数,便是悔之晚矣啊。”
林纸浅让人去煎药,送走大夫,回床边握着小太监的手。
赵贵之缩缩手指头,还是任由林纸浅动作,只是兴致不高,软软的瘫在床上,不知又在想什么。
“大夫的话可听见了?”
林纸浅累了一晚上,声音有些哑,低沉沉地响在赵贵之耳边,瞬间便让他回神看向床边的女人。
“若是不想早早离我而去,就好生休息,大仇得报,我俩该高兴才是。”
是了,林二小姐也恨着顾家,先前还派人去打听消息,可惜那条线索查到顾老侯爷头上便断了。
推己及人,赵贵之感叹林二小姐内心的强大,又心底嘲笑懦弱无能的自己。
如此好的林二小姐,自己终究是痴心妄想了。
想着,便要抽出那只贪恋温暖的手。
林纸浅反手扣住不安分的手指,十指交叉握紧,欺身覆上赵贵之的身体。
一个吻轻巧的落在额头上。
赵贵之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
额头泛着痒意,他想伸手摸一摸,却又害怕惊扰了身上的人,僵着身体陷入两难。
“祈安,你心里,可有想着我?”
小太监被这称呼吓得怔愣发冷,祈安,赵祈安……
多少年没有人唤出这个名字了。
林纸浅看躺着的人又要哭,安抚的一下又一下的吻上去,只把人满脸都用气息拂过一遍,才侧躺在床上,将人拢在怀里。
“待这边事了,你就离开皇宫,我们找个繁华的小城,开个铺子。你当掌柜,我当掌柜娘子。积蓄还有很多,我又在写书,不愁吃穿,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胸前的衣襟被紧握着,怀里的人听她说完便扎进胸前,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将人从两团肉里抬起来,以手为梳整理小太监乱糟糟的头发,她又继续问,“可好?”
林纸浅说的将来太过美好,赵贵之却忍不住点点头,即便是幻想,也够他甜了。
至于林纸浅,是她先伸出手,就别想把他扔开,直到死,他也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这张新打的大床,终于迎接了两位主人,显得不那么空落落了。
现在还是白天,林纸浅躺了一会儿,拉着人起床用膳,又去小花园消食。
等两人遛完一圈,软榻上的被褥就已经被移走,换上个小几摆在中间,可以供两人小坐。
“这赵府你比我倒更像个主人了。”赵贵之坐在软榻上,捡了颗花生,剥开递给对面顺势坐下的女人。
“可不是,他们早将我看作女主人,比你有眼力见多了。”
垂头含住那两根手指,然后才将那颗花生咬进嘴里,林纸浅得意的笑。
“登徒子。”
暗骂一声,赵贵之给自己喂了一颗,还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怕是别入都受不了这人的放浪。
哪家汉子敢要这不知礼数又喜欢动手动脚的女人,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做派。
不过,倒也和他相配。
一个不是男人,一个不似女人。
便是天生该在一起的。
赵贵之神游天外,嘴角带了笑都没发觉,等一颗花生塞进他嘴里,才囫囵着吃了。
“离宫的事,须得小心筹划。”林纸浅不想赵贵之再进宫跪来跪去,她到这个世界来,也就那次被压着跪过小太监一次,还不伦不类的,现在赵贵之仇也报了,人也降职了,不如早早谋算。
听见林纸浅真心实意的在朝着早上说的构想实现,赵贵之也不想让她失望。
“这事交给我,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趁这段时间看看,最多半月,我们便离开。”
于是赵贵之又没了人影,每天早出晚归,只是每夜同床而眠,两人心中都无比安稳。
林纸浅把目光瞄准了江南,那处水路繁华,是个钟灵毓秀之地,先派暗香去芜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院,看着不错的,便买下来。
这期间赵贵之账上的银钱也都取出七七八八,再七拐八拐的最后落在林纸浅户头。
林纸浅是林家仅存的后代,那林宅也被她找了个日子变卖了,也得了不少银子。京城这地界,卖一处宅院的钱可以换江南那边好几处宅子。
林纸浅从来没这么富裕过。
在赵贵之一切办妥只等启程时,暗香也寄了信来,宅子已经看好,正招了仆人收拾干净,置备家具,不日便可入住。
八月初一这日,赵府下了牌匾,府里下人也都遣散一空,只有暗香和明月两个丫鬟,一个没有家可回,一个家里是吸血窟,都跟着在江南讨生活。
宫里一个答应的太监死了,没人关注,只要关节疏通好,打点到位,内务府便在已亡的太监名薄上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