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点头。
黎婉从前还未见过人真刀真枪地比试,一时间挺起腰板,打算看个清楚。
蒙角抽出一把巨大的弯刀,“哐哧”往地面一砸,案席都抖三抖。观战的黎婉一哆嗦,小声道:“这刀就能把人压趴下吧。”
温寂言默默饮酒,拍了拍她的手背。
巧的是,御前侍卫一般也是配佩刀,只不过与蒙角手中这把似有千斤重的弯刀相较,金然手里那把刀简直可以用袖珍二字形容。
“好,开始吧。”
随着宣嘉帝话落下,二人同时举刀朝对方冲过去,“噼里啪啦”的刀刃相撞声回荡在明露台正殿,激得人心中战栗。
与众臣预想中一样,纵然蒙角性情桀骜无礼,可功夫却是实打实的,一招一式有如雷霆,直把人往死路上逼,金然根本招架不住。
宣嘉帝已然坐不住。
“哐——”
蒙角将金然逼至绝境后,便把弯刀头朝下往地面一杵,咧开嘴笑:“陛下,派个侍卫出来跟我比,传出去怕不是让人觉得我轲萨国在欺负人。”
话说到这份上,不上也得上。
黎婉皱起眉头,对蒙角愈发厌恶,在异国地盘还如此放肆,也不知故意的找茬还是真缺心眼儿。
就在她垂下脑袋之际,一阵尖锐的鸣叫声传进耳朵,猛然抬头望去,原本乖乖巧巧趴在飞禽师肩头的苍鹰忽然腾空而起。
巨大的鹰似乎失去了神智,顺着正殿疾速盘旋,从诸位官员头顶掠过,任凭飞禽师怎么吹哨,都无法安抚。
“护驾!”
御前侍卫将皇帝团团挡住,满殿官员纷纷抱头,惟恐这生猛的苍鹰伤及自己。而蒙角和蒙扎两兄弟显得气定神闲的多,甚至连着急之态都是装模作样演出来的。
明眼人一瞧就知苍鹰失控一事是有意为之。
黎婉在鹰发出尖锐鸣叫之时就捂住双耳,牢牢靠住温寂言,这是她第一次在遇到危险之时没有四处找杏留。
不知不觉中,她下意识依赖的人早已改变。
温寂言搂住她,低声问:“借夫人发簪一用可好?”
“好。”她没有问温寂言打算做什么,干脆利落地把发髻间的金簪拔下,塞到他手里。
“嗬——”鹰唳声赫然放大。
一阵猛烈振翅声扬起,黎婉惊恐抬眸,那发了疯的鹰竟直直冲着她而去,尖锐如钩的喙朝她张开——
“子鹤!”
温寂言一手将少女搂入怀,另手拾起才沏满茶水的茶盏。
“咔嚓——”杯盏被温寂言掷出,准确无误地砸在了苍鹰喙嘴,茶盏应声而碎,崩裂的瓷片落了一地,袭击不成反被划破脑袋的苍鹰糊了满眼滚烫茶水。
视线遮蔽,它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唳,温寂言瞅准时机,手腕一翻,金光若闪电般划过,正中苍鹰眼瞳。
血色弥漫,此鹰被废了右眼。
侍卫趁机上前扣住失去方向的灰羽大鹰,死死按压在地。待一切平息,人们定睛看去,那只苍鹰右眼插着一根金灿灿的发簪,缓缓淌下血水。
蒙角和蒙扎两兄弟神色大变。
温寂言立马迈出席坐,恭敬朝圣上请罪道:“臣罪该万死,伤了轲萨国主精心挑选的贺礼。”
精心挑选四个字念得极重,暗讽意味不言而喻。
蒙角脸色十分难看。
宣嘉帝配合道:“温爱卿打算如何赔罪?”
“臣愿与蒙角世子切磋武艺。”
话音落下,众臣皆惊。
众所周知,温氏是武将世家不错,可是温寂言从未上过战场,打小就待在东宫。太傅这个官位位高权重不假,然历朝历代皆为虚职,没听说过哪国太傅真的武艺高强所向披靡的。
真有那本事,早就被派去前线了。
温寂言跟蒙角这个七岁便跟从父亲征战沙场之人相比,岂有还手之力?
众臣只晓得温寂言手腕狠厉,心计深沉,在朝堂之上覆雨翻云易如反掌,可若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拼的可不是谋略。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心中无限忧虑。
蒙角喜不自胜,嚷道:“好啊哈哈哈,我正愁没机会跟你们温家人过过招呢!”
他压根没把温寂言放在眼里,他可是从死人堆儿里杀出来的人,一个从未上过疆场厮杀的文弱书生,如何比得过他?
蒙角心中冷笑,温氏真是要没落了,世家唯一的独苗苗,居然不上沙场入朝堂,温驰有这么个亲儿,居然不嫌丢脸。
此时一旁看戏的蒙扎突然出声:“温大人,你方才戳瞎了我轲萨进献的鹰,好歹也得给个说法吧?毕竟苍鹰在我朝可是瑞兽,大人此番做法,纯属是在藐视我轲萨威严。”
黎婉这会子缓过神儿来,听见这话颇为不满,这两兄弟好不讲理,自己送的东西发了疯被擒住,居然还要别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