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你面试的这剧,没准拍了也得撤档无限延期上线,这圈里的事,有谁说得准?”
道理是这个道理,温海漪还是失落:“戴姐你有什么门路能帮帮我吗?”
本是抱着试探心理随口一问,谁知戴矜还真说:“悱浓被邀请过几天参加个方式展,我看看能不能让她把你捎上。”
捎上?她又不是小猫小狗。
纵使温海漪不喜欢戴矜的用词,可她此刻别无选择,只好乖顺低下脑袋,祈求戴矜能垂青她。
毕竟苏悱浓眼下人气火爆,跟着她总不会吃亏。
戴矜从包里取出半盒烟,得到允许后抽出一根点燃,咬着烟蒂道:“那个展去的都是圈里的大佬,要是在哪位大佬眼里混个面熟,你今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温海漪眼内瞬间添上了星光:“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戴矜点头,吸了几口后解完馋,将烟按进烟灰缸里掐灭。
温海漪兴奋地恨不得扑上去抱戴矜,倒是戴矜先说话了:“我先回去,等我回复。”
“戴姐慢走,路上当心。”温海漪欢欢喜喜将戴矜送走了。
“还有……”戴矜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转头从上到下把温海漪审视了遍,“海漪,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微调。”
温海漪眨了眨眼,红润的唇张了又合:“戴姐何出此言?”
戴矜严肃的脸庞浮现一丝探究,眼睛却是一眼不眨盯着她:“你最近漂亮得有点太过火了。”
温海漪想起今日木杳栀目不转睛的模样,垂下眼睫,模棱两可道:“您这是夸还是贬我?”
“海漪,你知不知道未经经纪人同意,艺人是不能擅自微调的。”戴矜叹了口气。
笑容从温海漪脸上褪去,她只好道:“天地可鉴,我就办了张美容卡做了个全身护理,我生活规律饮食健康,每日认真护肤,一周两次健身搭配瑜伽课程,我不美谁美?”
温海漪用了活泼调皮的语气说这段话,试图缓解空气中紧绷的氛围。
她实在猜不透戴矜为什么会问这个。
哪个经纪人不盼着自己艺人漂漂亮亮的,怎么戴矜还反着来?
而且娱乐圈明星打针是司空见惯的事,她就不信那帮过四十的一线大花小生们没打过,只不过他们打的都是昂贵的进口牌子,所以半点痕迹都看不出。
戴矜微微皱起眉,半晌后又松开了,认真端凝温海漪,这个她当年一眼相中并打心底想要捧红的艺人,终究还是成了娱乐圈里随波逐流的湖漂草。
她别开眼说:“总之打美白针谨慎点,别把脸弄僵了。”
温海漪怀疑她刚刚的一番说辞,到戴矜眼里完全成了欲盖弥彰,她张了张唇,企图想说什么,在目光触及戴矜猜疑的眼神后,彻底选择抿紧,懒得去再解释了。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别人不相信是别人的事。
她垂眸去抓衣服上的线头,戴矜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手指一紧。
戴矜说:“我还指望着你红呢。”
一个红字在温海漪心口滚了滚,烫得她心口发恘,她有些失措,将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喊了一声:“戴姐。”
戴矜是个极会来事的人,她心思缜密,很容易猜到手底下艺人的心思,有时她会不留情面戳穿,又有时她会佯装不懂,她嗯了下,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凝视温海漪:“怎么了?”
温海漪咬着唇,紧张得手心冒汗:“我还会有机会红吗?每当我看到那些组合里十六七岁的出道者,我心里就……”
就无比的敌视他们,那种发酸发涩名为“嫉妒”的情感在心中滋生发芽,怎么也铲除不了。
到底是时代变了,十六七岁,多么好的出道年龄,而她一脚一步正儿八经科班出身,却转眼被这些小辈们落后面一大截。
见戴矜没回话,温海漪黯淡了眼神,两颊艰难挤出笑,说:“我先回屋了,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您路上当心。”
戴矜依旧没有说话,温海漪吸了吸鼻子,往回走。
就在这时,戴矜忽然开口:“海漪,别想太多。”
“嗯。”
温海漪眼底微微潮热,她怎么可能不想多,再过两年她便三十岁了。
放现实里,或许正是一朵花妖冶正浓时,可要放娱乐圈,一个艺人的黄金时期起码已过大半,那种灼热的焦心,是强扯出的笑容也无法掩饰的。
戴矜自电梯里出来,来到地下车库,从单肩包里取车钥匙时,发现自己一直调在静音的手机锁屏上,飘着条微信的好友申请,她面露深思,指尖划开申请界面。
申请消息那边填了“顾颂浮”,而来源那处显示着“对方通过名片分享添加”。
也就是说她的微信,是别人分享给顾颂浮的。
戴矜眼光些微闪烁,这个名字,她是听说过的。
顾颂浮,土生土长的杭州人,五年前出国深造,如今学成归来。
今年在厦门举办的常青藤奖中,顾颂浮便是那惹人注目的最佳新锐导演奖获得者,并由名导谢小楠及上届编剧奖得主的沙敏亲自引领走红地毯,一时名声大噪,媒体为博眼球纷纷称赞其为“小顾导”。
不过小顾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