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卦,快说说。“王一一一听有八卦的苗头,立马精神抖擞,还甩了甩双手,一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就不罢休的架势。而木易则只是盯着大家。
“小光,你说,你为啥要选这里碰头。初恋真是伤人。“花花这次是认认真真看着杨光说的。
杨光没作声,只是喝着酒。
“详细说说!“王一一一听初恋,更激动了。
就在花花因为酒精的作用,准备开始说故事的时候,木易仿佛看出,杨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突然蹲到杨光面前,说:“可以给我也倒杯酒吗?“ 一下就把话题给改了,现在王一一和花花都特别激动的尖叫,”木易,这是你人生第一杯酒吗?“王一一甚至拿出了手机,要把这神圣的一刻给拍下来。
杨光把最后一瓶红酒打开了,给木易倒了三分之一杯。然后自己倒了半杯。
”干杯。谢谢。“杨光轻轻碰了碰木易的酒杯。
木易就好像看透了杨光对于这个话题的不自在一般,轻轻地就把话题移开。现在王一一和花花都吵着要给木易拍视屏。
下午6点的阳光依旧刺眼。木易喝了一点酒后,渐渐跟大家热络起来。
“不如我们去马黑区走走吧。“突然木易提议道,”别人告诉我那是巴黎的潮人街区,一直很想去逛逛。“
花花彻底喝多了,也没管木易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回答,“好好好,走走走。“
杨光现在也稍稍有点上头,但是人还是清醒的。阳光从不远处的拱桥上穿过,打在杨光的脸上,杨光看了一眼河对面的巴黎圣母院,觉得现在就是对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
什么也没说,杨光有点踉跄的收拾好酒瓶和塑料酒杯,背着书包就走,也没管其他人。王一一和木易先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什么。花花站起来就想去追杨光,差点没站稳,被木易一把扶住。然后三个人去追杨光。
爬上河堤的楼梯,回到主道上,杨光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天空的边际处,泛着紫红色的彩霞,而近处依旧蔚蓝,河面上闪着粼粼波光,周围建筑泛着古老的黄色。马路对面的圣米歇尔喷泉前围着很多人,一些人坐在喷泉旁的餐厅外,喝着酒,享受着这夏天的美好。杨光有那么一秒分不清自己应该往哪边走,就好像在这她最熟悉的城市迷路了一般。她呆了几秒,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握住了她的手臂。
”喂,你怎么走这么快,你还好吗?“
杨光回头一看,是木易。两人离的很近。突然酒精作用就上来了,周围的景色都被模糊了,而眼前这个人的细节都被一一放大,就仿佛手机人物拍照功能。对面这个男孩的右嘴角下面长了一颗痘痘,而刚喝了红酒的他,内嘴唇被染成了酒红色,就像画了咬唇妆一样。挺直的鼻子上微微冒汗,被鸭舌帽遮住的眼睛现在正俯视着杨光,透着一点担心,如墨的浓眉微微皱起,额前的刘海也因为出汗贴着额头。
平时,木易的眼睛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时尚圈的知名摄影师,都喜欢木易这双看不透的眼睛的表现力,并为他拍摄了无数大卖的硬照。而现在他的眼神透着轻轻试探似的担忧和温柔,不需要他开口,眼睛已经诉说了一切。杨光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入了迷。觉得有点晕的杨光,忽然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杨光自己都没有发现。而见此状的木易,突然眉头皱得更深了,立马用白色卫衣的袖口给杨光擦了擦。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内,但是,杨光却觉得这一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久到,很久很久以后,杨光还是会时不时梦到木易的这个眼神,梦到木易这样看着她。
杨光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巴黎圣母院,怎么经过巴黎市政厅,怎么在马黑区的石板街上穿梭,只记得自己一直扯着木易的袖子,一路领着他往前走,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直到她在马黑区犹太街区上的Miznon餐厅坐下,她才稍稍有点清醒。
Miznon服务员嗓门全开的报着客人的点单,一下把杨光震醒了。杨光环顾四周,发现花花正趴在自己对面,王一一正起身去端水,而自己则还紧紧揪着木易的衣袖。而木易也没管,正用空闲的左手,查着手机上的翻译机,尝试看懂法语菜单。
Miznon是杨光以前每周都会来的餐厅,杨光喜欢这个气氛随意的法式以色列餐厅。
餐厅是个很小的L型开放式厨房,一进餐厅门,就可以看见店员们在准备蔬菜。一切厨房活动尽收眼底。而食材也都是最新鲜的,还沾着泥土的蔬菜摆在餐厅的各个角落,时不时服务生就会从你身旁拿走一颗花菜。Miznon抛弃了所有法餐的正式感,没有精致盘子,只有类似于国内90年代初时用的瓷盆子,没有一个个小巧拥挤的法式餐桌,而是木头的大桌子,很多人挤在一起坐着。熟悉的法国菜也不是放在盘子里,美美地端上来,而是被放入了Pita面包中,于是你就象在吃西安泡馍一般地吃着法国菜。吃的满手满脸都是浆汁,完全没有了法餐的严肃。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