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就夭折了。”
“也是那人的手笔?”邢千山指的是梁君断。
“嗯。”汪随轻点了下头,“我只需要出现在汪家门口,自然会被人发现。自家小少爷的模样,家丁们是认得的。而且那一天,正好是汪随的忌日。若你是汪家家主汪正,孙子忌日那天在家门口出现一个与孙子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孩子,你会怎么想?”
“会以为是上天垂怜,让我的孙子重新回到我身边。”
“正是。汪正担心我被其他族人以大欺小,便将我收作义子,还入了族谱,定我为汪家少主。我在岛上的十二年学了各种知识,加之恢复容貌的那一年又恶补了不少经商之道。到汪家一年后,我就成了汪家实际上的掌权人。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汪随终于把自己在芹州发生的大事说完。他舀了一勺馄饨,试了试温度,感觉正好,便吃了起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难过吗?”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汪随并未表现出任何暴戾之色。纵然知道他假他人之手杀了不少人,还是无法将他归为冷血残暴之类。他能急人之所急,感人之所感,无辜者因他丧命,他真能麻木视之吗?
“这世上只有两人的死会让我难过。”汪随放下正要入嘴的馄饨,看着邢千山正色道。
“谁啊?”除了她,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人?
“抚天和技赢。”
“那我呢?”
“我随你同去。”汪随毫不犹豫道。
“我会好好活着的。”意识到这个话题有点沉重,邢千山急忙打住。她吃了一口馄饨,眼睛顿时眯起,“嗯,真好吃!咸淡正好,肉馅脆嫩。”
“再要一碗?”
“不了,吃不下了。”邢千山连忙开口制止,怕汪随转头就找店家要馄饨。
邢千山吃完清甜好味的鸡汤馄饨,看了看天色,询问道:“我们是这就回去还是再逛逛?”
“去买些点心,明日路上吃。”汪随接过邢千山递给他的手绢擦了擦嘴,留下馄饨钱后,牵起她的手一起往南面走。
“你不是让林管事帮着准备吃食了吗?”邢千山记得汪随并不钟爱甜食。
“有家点心做得不错,想让你尝尝。”汪随在芹州最喜欢的,就是这家馄饨,和正要去的那家点心铺的点心。
“好啊,相公喜欢的我都喜欢。”邢千山从汪随掌中把手抽出来,改挽着他,身前的绵软紧贴着他的手臂,但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她忽然如此亲昵,让汪随有些招架不住。他稳了稳心神,将血樱正要冒血线的势头迅速压下,领着邢千山慢悠悠地朝目的地走去。
待他们回到别苑,戌时刚过两刻。林管事和林嫂帮他们准备了沐浴用的热水,二人洗去奔波一日的风尘,坐在院中亭内吹着凉风。
除了点心,邢千山还买了酒回来,毕竟今晚就要解蛊了,她怕自己太紧张,备了一些酒壮胆。下午汪随还郁闷邢千山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在她提议买酒后,他瞬间明白,那时的她不过是担心他的安危胜过羞赧。
邢千山拿起一瓶青梅酒,吨吨吨喝了个精光,然后坐在凳子上呆望着天上的月亮,等酒劲儿上来。汪随见她一副壮士扼腕的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
“好喝吗?”他决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放松一些。
“好喝,甜的。”邢千山打开另一瓶酒,递给刚沐浴完毕只着长中衣就朝他走来的汪随,“你尝尝。”
他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嗯,确实好喝。”
“你还要吗?”他嘴上问着,却未将酒瓶递给邢千山。
邢千山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晃了晃,“我的喝完了。”
汪随又喝了一口,随后放下酒瓶,弯腰搂过邢千山,低头吻住她,将口中的酒过给她。不知是酒劲正好上头,还是汪随这青梅酒味的吻让邢千山迷了心智,她感觉自己有些飘。
汪随将她横抱起,边往屋里走边在她耳边温声说道:“我的都是你的。”
屋外云遮月影夜风微凉,屋内云宿玉岑情意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