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冯佩走远,邢千山才放松下来。她拿着食盒正要往回走,却被汪随挡住去路。
“有事?”她眨眨眼,不明白汪随拦她做什么。
“跟我回梅苑。”说完,汪随便转身进了国生院。
邢千山本不想理他,但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寒意,还是让她有些在意的,他好像在生气?可是他气什么呢?
“你为何护着他?”二人到了方才他们吃午饭的小花园,汪随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玉端?”邢千山试探着问了一声。
“想动手的明明是他,你却挡在他身前。”这点让汪随非常介意。
“他打不过你,我当然要拦一下了。”邢千山觉得自己没做错。
“若我伤了他,你可会怨我?”汪随的怒气值又往上升了一些。
“论武艺,玉端不是你的对手,甚至比不过汪护卫。一旦动手,他肯定讨不了好。他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受伤是人之常情。当然,他先动手招来一顿打的话,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我怎么会怨你?不过,能避免当然最好了。”邢千山对汪随的愤懑很是不解。
“他可不仅仅把你当朋友。”汪随提醒道。
“我知道。他是他,我是我。无论我身上有没有血樱蛊,我都只会把他当朋友。”邢千山这下明白了,汪某人这是在吃醋。因为她明知冯佩想动手,却还选择护着他,这个反应让汪随心里不痛快了。
“我呢?你当我是什么?”汪随听了她的解释,面上的阴云消散不少。但他想听邢千山亲口说,他跟冯佩不一样。
“噗嗤,我当你是……”邢千山忍不住笑出声。随后绕着汪随走了一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一番,才慢悠悠地开口:“随便就能打翻的醋坛子!”
“你……”汪随语塞,这并不是他期待的答案。
邢千山牵起汪随的手,用自己的小手将其包住,抬头对上他略显疑惑的眼睛,一改刚才的玩笑神情,郑重道:“云宿,不管我们的缘分是天定还是人为,我都心悦你。”
“……”这表白来得有点突然。汪随的心田瞬间开满鲜花,突如其来的充实感让他的反应变得迟缓。他有千言万语要讲,却又挑不出哪一句可以先说。
“我知道,你喜欢我,非常喜欢,喜欢到在我面前,就会变成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患得患失,爱吃飞醋。”邢千山正经不了多久,调侃道。
“对,我就是醋坛子。若以后你打翻它,你就得负责把我哄好。”汪随此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二人都带着面罩,但从他眼中浓浓的笑意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心情已然转好。
“不打翻不行吗?”
“那得看你。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我还是会吃醋的。”
“咱能不能不吃?挺酸的。”邢千山恳求道。
“不能。我就要你哄。”在确认邢千山的心意后,汪随更加死皮赖脸。
“好好好,行行行,我哄。”邢千山妥协,“那你现在是不是被哄好了?我想去簪花苑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去吧!晚饭时喊你。”汪随知道邢千山心系疫情,刚才已经跟她磨蹭许久,再不放她走,怕会令她不快。
“晚饭不用喊我,我这几日都会和师父一起吃饭。他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我得陪着他。你好好隔离,五日后若没有不良症状,就可以回伏玉楼了。”说完,邢千山回屋拿了药箱,再带上方才冯佩拿来的食盒,准备前往簪花苑。
“怎么了?”邢千山见汪随若有所思地站在花园里,便过去询问道。
“和项大夫一起吃饭,不能带上我?”来国生院隔离其实是汪随向谈烁要求的,他过来就是想和邢千山多接触。而能和她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也就一日三餐,其他时间她都会为了疫情的事忙碌。
“我师父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这事儿我做不了主。”邢千山虽然喜欢汪随,但她自小就不是粘人的性子,因此不太理解汪随为何如此在意此事。
“好,我会同项大夫说。”汪随语气平和,眼中却有一丝落寞。他对邢千山有着近乎偏执的依恋,他一直在克制这点。不知解蛊之后是否会缓解一些。
“那我走了。”邢千山也不知怎么安抚汪随,对他笑了笑后,便扭头朝外走。可走了没多远,她又折了回来。
“忘拿东西了?”汪随刚准备生炉子泡茶,就见邢千山急匆匆地赶回来,有丝愕然。
“等疫情过去,我抽几天时间好好陪陪你。你要健健康康的,千万别生病啊!”因为回来得急,邢千山说话还喘着。
汪随闻言蓦然起身,将邢千山紧紧搂在怀中。她懂他的依恋,并做了回应。他因喜悦和感动而变得猛烈的心跳,隔着皮肉和衣服都能被邢千山清晰感受到。
邢千山放下手中的东西,抬手回拥着他。她虽没有母亲,但是在众星拱月的宠爱下长大的。汪随与她不同,估计他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