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给你把个脉。”邢千山趁热打铁,“你的心脉太堵了,我得给你扎几针疏通一下。”
“啊?”王时月为难地往后躲了躲。
“别怕,不怎么疼。你内心郁结太久了,加上还饿了两天,这是医治你最快的办法。”邢千山安抚道。见王时月怯怯地看向门外,她马上明白她的担忧,“外头的守卫被我支远了,除非我喊他们,否则他们不会过来。”
“好。”王时月虽然害羞,但还是乖乖脱了外衣,让邢千山为她针灸。
大约过去两盏茶的时间,邢千山把守卫们喊了回来,请他们准备一些饭菜和热汤,她在这里陪王时月吃完午饭再走。
临走前,邢千山悄悄塞给王时月一条银珠手链,嘱咐她喝水吃饭前都用这个试一下,谨防有人投毒。不过,得偷偷地试,别让旁人看到。如果银珠变黑,先不用慌,想办法联系齐王,其他人不好说,但齐王还是能相信的。
她还答应王时月帮王她送信给王留舟和袁清,但大理寺和王家分别在不问天的东西两面。她让齐王的人送她回不问天,待会儿她自己骑马去王家。
一回到不问天,邢千山就看到老八周商陆和老九雷甘松两个小家伙在一旁窃窃私语。出于好奇,她悄无声息地靠近偷听。
“袁清服毒自杀了?!”才听了两句的邢千山震惊地嚷了出来。
“七师姐?”周商陆被忽然出声的邢千山吓了一跳。
“师姐,你吃过饭了吗?”雷甘松关心道。
“吃过了……这个不重要,你们怎么知道袁清服毒的?”邢千山心说这让她明天中午怎么和王时月讲?
“三师兄已经赶过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雷甘松淡淡道。虽然老八老九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但他们自幼学医,见多了生死,对此十分平静。
“我也去!”邢千山撂下一句话后,便火速赶往王家。
因为去过两次王家,且情况紧急,邢千山把马拴在附近的酒楼那儿,直接翻墙进的王时月的院子
“三师兄!”她听到林泽兰的声音,便寻声而去。
“小七?”林泽兰正要收针的手顿了顿,看到忽然冒出的邢千山,有些意外。
“你是?”王留舟的心抽了一下,王家是庙会吗?怎么谁都能随便闯进来?
“我是不问天的大夫邢千山,中午刚去见了王时月。”邢千山怕王留舟责怪她擅闯民宅,便用王时月转移他的注意力。
“哦,有劳邢大夫。芽新她怎么样了?”在极短暂的客套后,王留舟急切地询问女儿的情况。
“挺好的,我刚还陪她吃了午饭。”邢千山答得言简意赅,她转头问林泽连:“三师兄,袁姑娘如何了?”
林泽兰摇了摇头,将袁清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收好。
邢千山不死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下她的颈动脉,确认她已死。
“她中了什么毒?”邢千山问林泽兰。
“一般的中毒症状,可能是□□也可能是水银。具体是什么毒,得等仵作验尸了。”
邢千山看了看袁清的五官,又抬起她的手瞧了瞧,发现她手上少了一样东西:“相思子!”
“什么?”林泽兰疑惑道。
“三师兄,袁姑娘中的毒应该是相思子。她手上原本有一串象牙相思子手串,但现在不见了。相思子虽然好看,但它有剧毒,咬破它的外壳,吞服里面的果仁,半颗就能致命。”
邢千山叹息道:“不知道她吃了几颗。”
“既然是自杀,应该不会毫无交代……找找看她有没有留下遗书。”邢千山边说边在她房间里翻找,结果在梳妆台放首饰的抽屉里找到。
看到信封,邢千山想起自己答应王时月的事儿。忙从腰包里拿信出来,交给王留舟,“王大人,这是王姑娘托我带给您的信。”
“本来还有一封是给袁姑娘的……”她看着手上那封写着“晨芳亲启”的信,自语道。
“王大人,我能看看袁姑娘的遗书吗?”邢千山是很想看的,毕竟她明儿还得去见王时月,看了才知道怎么和她说。
“邢大夫请便。”王留舟有气无力道。也难怪他会这样,女儿被当成杀人嫌犯关在大理寺前途未卜,养女又服毒自杀,怎一个惨字了得。
看完袁清的遗书后,邢千山一阵鼻酸,眼眶跟着红了起来。虽然通篇都在讲述自己□□的起因经过和连累王家父女的愧疚。可因为知道袁清和王时月的关系,她看这封信时,能确切地感受到袁清为了王时月赴死的决心。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看看王时月给袁清的信。大致意思是:如果她这次活不了,请袁清帮她好好照顾王留舟,条件允许的话,收养几个女孩儿,这样她老了不至于太凄苦。她可以教女孩们读书识字,再让她们有一技之长,但不要强迫她们嫁人。如果有来世,她希望和袁清在那个男女都能自由相恋的千百年后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