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搂紧她。
“这怎么是贪心呢?”
“这分明是我们应当做的事啊。”
绘梨衣放松地把自己交给路明非,软软的躺在他怀里,嘴角噙着微笑,只是眉梢还是带着一抹如何也化不去的澹澹忧愁。
路明非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有关绘梨衣的一切他都牢牢的放在心上,那一日绘梨衣的异常他深深的记着,好几次浮现在眼前,毕竟这真的很奇怪啊,好端端的自家娘子说什么前世和来生,这辈子都没过完呢。
他从绘梨衣的态度里,隐约觉察到了点什么。
某种让他心烦意乱的不安。
好几次路明非从梦里惊醒,下意识的去抱绘梨衣,确定娘子还在身边方才安心,可当他低头想要端详绘梨衣的面容时,却惊诧的看见她眼角的泪痕。
这到底是……
不安感越来越是深重。
路明非带绘梨衣去庙里祈福。
当朝冠军侯之尊,住持率众僧出门迎接,路明非挥退众人,只留下一名小和尚引路,他这是担心人太多自家娘子会不自在,人少点也清净些。
进香,礼佛,路明非与小和尚问着寺中是否有灵验些的长生所平安符,绘梨衣闭幕摇签筒,一支竹签啪嗒落地,她看去,面色白了白。
时刻留心娘子情况的路明非自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绘梨衣的异状。
他一皱眉,迈步上前,大概是注意到了路明非,绘梨衣拾起竹签的动作骤然加快,显得仓促。
但她再快又怎能快过路明非。
路明非端详着手里的竹签,上面的句子他看不懂,云遮雾绕的,但是看绘梨衣不自在又强作镇定的样子,肯定有问题。
绘梨衣扯了扯路明非的衣袖。
“我倦了,回吧。”
以往只要绘梨衣这样对他说一句,路明非肯定就会依了。
但今天不同。
路明非皱着眉,严肃的看着绘梨衣。
“这上面什么意思。”
绘梨衣不敢看他,只是往外扯着路明非。
“你不说么?”
“真不说么。”
“好。”
路明非点点头,令小和尚唤来解签的师傅,负手等待,绘梨衣抿着唇,一下一下摇晃着路明非的手臂,向来都是绘梨衣说什么就听什么的路明非,这次却固执的很,如一棵轻松般立在那儿,一动也是不动。
说实话,绘梨衣哀求的目光着实令他心疼,但越是如此路明非就越是要弄清楚这里面的缘由,竹签上到底写了什么,他必须知道。
解签的师傅到了,见了面色冰冷的路明非便是心下一惊,那种金戈铁马的杀伐气岂是他个成日吃斋念佛的和尚所能承受的,连忙端正神色俯身行礼。
“免了。”
一支竹签掷到他面前。
而后是冠军侯冰冷的声音。
“”给我看看,上面什么意思。
这人连连点头,小心翼翼拾起竹签,眼角余光快速扫过冠军侯和其夫人,只这一眼心中便是有了判断,这一签八成是冠军侯夫人求的,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签。
说到底解签这种行当,跟街头摆摊算命的一样,无非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人哄开心了,自然是财源滚滚,要真是信了经文的意思,什么不好的话都往外说,别说赚钱了,闹不好最后连这条性命都得搭上。
显然,眼前这位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冠军侯,就是一个搞不好就得要命的主。
和尚下定决心,无论竹签上写了什么,肯定一箩筐的好话往外说。
一直到他见了竹签上的经。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饶是解过数不清的签,这和尚也是不由得面色一变。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立刻将多余的神色收起。
但他的这些表现又怎能逃过路明非的眼。、
“看清楚了么?”
“这上面说了什么?”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上签,是上……”
路明非一把拎起这人。
他脸上讨好的笑容尚未退去,立刻扭曲成痛苦的神情。
“侯爷!侯爷!”
路明非的手越提越高,直至此人双脚悬空离开地面,他死死抓着路明非的手,面色通红,场中其余人骇得噤若寒蝉,世人都传冠军侯天生神力,之前还有人不信,如今亲眼所见,只觉得比传闻更加骇人。
看似单薄的路明非单手拎起胖墩墩有如弥勒佛的和尚,后者竟连反抗的余地也无,这一幕给人内心的冲击感实在太大太大。
绘梨衣用力摇着路明非,神色哀求,路明非宛如铁水浇筑的高塔,动也不动一下。
“我耐心有限。”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不想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