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妖王与仙门南华洛心阳一战,洛长老牺牲,妖王也不知去向,西方战事乱作一团。
掌门总算等来了师尊,老泪纵横,“知春啊,你可算出关了,心阳没了,偌大的仙盟,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这以后,可怎么办哪!”
“不必多言,我今晚去西方镇守,给他收尸。”师尊垂眸瞧着墙壁巨大的雕刻画,那是第一仙盟师祖都还净老祖雕刻的,一个个凹槽都蕴含着先祖流动的灵气,在如今灵气稀罕的今世,早已是一件无价的极品灵器。
“这样,你也把剩下的仙门弟子都带回来吧,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掌门看着外边三两个年轻弟子走去的背影,话语也变得浑浊起来,“是该这样的,也只能这样。”
“知春,你说的法子,真的凑效吗?”
“三分可能。”
掌门眼底有几丝不忍:“仙家的未来,人界的未来,只能依靠一个孩子?”
“嗯。”师尊眨也不眨地盯着雕刻山水,似乎在预估着西方镇地的距离,他这般冷漠的模样无疑刺痛了掌门的心。
“罢了,你就这样办吧,”掌门说,这才有了一副中年人的颓唐模样,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你舍得,你大义,从小便是这样,你是仙道魁首,我是仙门中庸,就连掌门的位置,也是你不要才丢给我。”
“结果就是做个掌门,有十二长老坐镇,我还是混得这么差,长老没了,弟子也没了,到头来,什么也没护住。”
唉声叹气了半天,掌门从伤春悲秋的情绪里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身旁看壁画的师弟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地珍奇昂贵的仙器。
心有大爱吗?如果师父在世,看到自己把仙门运行成这般糟糕模样,可能就不会任由这个心有大爱的师弟放弃掌门的职位了,掌门一件一件收起仙器,嘴里碎碎念着,还是在埋怨着一事无成的自己。
没过几天,西方镇守地回归的消息传了过来,仙盟第一人陈千树灭了西边的妖兽大本营,连斩西方两大妖副首领,将妖兽大营洗劫一空。
隔壁的东方妖主听说陈千树来了,也不敢日日笙歌了,夹着尾巴钻营地里好一番刻苦模样。镇守东边的纪雪鹤喜不自胜,晚饭都多吃了两碗,总算不用忍受东方妖主惨不忍睹的歌声了,明明是只耗子,非装作自己是只夜莺,晚上鬼哭狼嚎的真是好意思,扰人清梦!
陈千树一出关,妖兽之乱稍稍平稳了一些,但他带走收敛来的尸骨和洛心阳的遗物,又轻飘飘地走了,留下的人一脸懵,西方镇守的是另一只门派青云门,因为陈千树消灭妖兽过于干净,西边暂时没出问题。
就是东方妖主旧态复萌,扰得纪雪鹤气血上涌,不停的给妖营安插卧底,势要里应外合,哪天一次干掉它。
……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两个春秋,魔尊病重,又没有儿子,只有晚年收的一个徒弟,还是挖了仙盟的墙角,颇是不厚道,但这老不死的不要脸啊,世人骂他,他还觉得自己很光彩。
老家伙把魔尊的位置传给了唯一的徒弟后,撒手人寰,走得那是一个干净利落。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了桃树下的顾星若身上,小桃红睁大眼睛看着主人近似透明的皮肤,那浅蓝色的经脉藏在其下,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堪折的虚弱。
她发现主人最近越来越贪睡了,有时三天都醒不来,虽然修仙之人不食五谷,但是主人灵气稀薄,不吃灵米,不喝灵茶,怎么撑得住?
小桃红只好喂主人喝灵液,她刚把灵液喂完,就瞧着主人的睡颜发起了呆,心里七上八下,其实她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树木通灵,如今世上灵气稀少,修仙一道正在慢慢衰竭,她的主干深埋地底,汲取地下泉水,才养出她这个有了神智的小花妖出来。
但现如今活动着的妖王们,她感觉不到他们属于同类,就好像妖和妖之间也会有隔阂一样,即使是南方妖王牡丹,小桃红依旧觉得两个妖精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物种。
或许,他们甚至不是同源的妖怪,这个灵气消散的世上,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多如此强大的妖王。
“小桃红,发什么呆?”顾星若悠悠转醒,她把镜子塞在了怀里,这一动作把识梦喊醒了,识梦灵活地飘到了她的左耳旁,乖巧地看着小桃花妖。
小桃红看不见识梦,但是能看到识梦的本体镜子,她本能地亲近镜子,可又吃镜子的醋,主人天天和镜子待在一起,她都没有这么对过我!于是这矛盾的心理,让小桃花妖对其视而不见。
“主人,你又睡了五天了,”小桃红皱眉说道,“是不是病情又重了?木师兄又出去了,要不我们去找掌门吧?”
“没事的,我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
“可是!可是……”小桃红欲言又止,小手攥着死紧,“我一直都有很不好的预感,主人——”
“我好怕……”
顾星若摸着小桃红的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