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在黎宴那里感受到了极致的爱意,宋时锦忽地就能分辨出穆清澜眼眸中那抹不一样的情感。
她诧异于自己的粗心,竟然现在才发现,甚至不敢想象他的喜欢持续了多久。
可她从来没有对穆清澜产生过任何男女之情,甚至一直以为他也只是拿她当妹妹看待。
宋时锦暗自苦笑,有一些事情,她还是得说清楚的。
“穆大哥,我嫁过人了。”
这不仅是对她与黎宴最后的一个交代,也可以彻底斩断穆清澜的念想。
虽然她与黎宴之间已没什么可能了,但她也不能耽搁穆清澜,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再花心思在她身上。
此话一出,穆清澜怔愣片刻,有些不可置信,可看着宋时锦苍白的脸颊,还是将即将脱口而出的“什么”二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宋时锦不可能说谎,所以这并不是拒绝他的托词。
这几个月阿锦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
但他知道,这本身就是阿锦自己的意愿。
他了解阿锦,她不会轻易妥协。
所以说,她是真的因为喜欢而嫁的人吗?
穆清澜一时间思绪飘远,脸色也渐渐发白,宋时锦见状也只能心底轻叹,她希望穆大哥可以自己想明白。
穆府的马车无人不知,很顺利的就进入了皇宫。
由于穆家世代忠良,又有辅君之功,所以宋时锦特许穆家的马车可以随意出入宫门。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养居殿偏门,待四下无人时,两人悄无声息进了偏殿。
可刚走两步,影卫首领卫岑便来到两人身边,对着两人悄声说了几句。
听完他所言,宋时锦与穆清澜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
养居殿内。
宫女端上泡好的茶走向穆清蕴与宋温言,放下后,她朝两人各自行了一礼后才退了下去。
穆清蕴手心向上朝着宋温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后说道:“皇叔,这是新到的雪芽,您尝尝。”
宋温言此刻并没有心思细细品茶,他只想见见宋时锦,摸清楚他目前的状况。
前几日他虽收到了找到宋时锦的消息,可他却未见过宋时锦的面,甚至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所以今日,他必须摸个虚实。
宋温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放下,他看向穆清蕴,话里话外都在施加压力:“娘娘,如今茶也喝了,本王能看下小锦的情况吗?否则本王不安心。”
他依旧挂着笑,可这笑容里却暗藏强势。
穆清蕴也放下茶杯,她不卑不亢地回道:“皇叔,太医说了,皇上现下受不了风,还是得少见外人,您是皇上的亲叔叔,为了皇上着想,想必您也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吧。”
“当然理解,只是本王不明白......”他站起身来,朝着穆清蕴慢慢踱步,待逼近她时,他才不紧不慢接着道,“娘娘为何这般拦着本王?”
对于他的步步紧逼,穆清蕴有一瞬地紧张,可顷刻间她又调整好了状态,依旧微笑着:“皇叔这是说得哪里的话。”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忽地沉浸在悲伤之中,拿起袖间的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声音哀戚:“皇叔,您也知道,皇上就是我的命啊,这么久了我才有他的消息,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所以......”
穆清蕴声音渐低,说到最后竟有些抽泣。
“娘娘要是这么说,那本王就明白了。”宋温言背过身挥了挥袖子,“可娘娘似乎忘了,本王也懂医术,自会替小锦诊断。”
随后他快步向养居殿里间走去,将穆清蕴甩在身后。
“皇叔!”穆清蕴见状快速起身追去,可还是慢他一步。
眼见着他跨入里间来到龙床前,伸手掀开了层层幔帐。
宋温言目光一凝。
穆清蕴压下心底的慌乱,刚要解释,可看到床上的人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在她下意识夺过宋温言手中拉扯着的幔帐,将其快速合上。
一连贯的动作后,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顷刻间,喜悦之情涌上心头,阿锦真的回来了。
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瞬间轻松起来,面对宋温言时,竟然也有了底气。
“多谢皇叔好意,但皇上还是得好好休养,我就不多留皇叔了。”
穆清蕴佯装着板起脸,似是十分埋怨宋温言先前的莽撞之举,倒也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小锦怎么会昏迷不醒?”宋温言不在意穆清蕴的话中刺,忽地开口问道。
他的目光错过穆清蕴落在她身后,像是要透过层层幔帐锁定在宋时锦身上,想看清他的状况。
听及此,穆清蕴想起了先前与穆清澜串好的事态情节,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