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云又将木牌翻了翻,“这木牌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保不齐那女子是谁......”
“不重要。”宋温言摇了摇头,“她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与宋时锦长相极为相似,并且能为我们所用。”
听到此处,苏念云静静地看向他:“你有把握?”
宋温言笑而不语。
沉默良久,一名丫鬟进来禀报。
“谷主、少主。”丫鬟垂着头将自己看到的一一说出,“奴婢看清了那女子的后背,并未有任何伤痕。”
“嗯,下去吧。”宋温言摆了摆手。
丫鬟也会意行了一礼后,默默离开。
“所以说,她并不是宋时锦,那么就能为我们所用。”宋温言拿过桌上的木牌,在手里把玩着,成竹在胸。
“这么笃定?”苏念云的目光从转动的木牌移到他的脸上,见他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不由得疑问道。
“宋时锦小时练剑受过不少伤。”宋温言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随即又说道,“近期......最严重的,当属先前的鞭伤。”
他眉眼微敛:“那些伤口不浅,一定会留下疤痕。”
就算没有疤痕这一证明条件,那东玄皇后的女子身份本就是与他最大的不同。
若宋时锦一直是女儿身,那才是真的匪夷所思。
所以他们俩本身就不会是同一个人。
绝对不会。
苏念云沉默,也默认了宋温言的说法。
他从小到大就是个主意多的,他能保证的事情,应当不会出错。
这边确定了宋时锦的“真实”身份,而宋时锦趴在浴桶便看向丫鬟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
她确实是故意让丫鬟看见的。
原本背上确实有不少的伤痕,都是长年累月练武时积攒出来的,而最深的莫过于先前的鞭伤。
虽不致命,但它确实嵌到了皮肉里,留下了一道丑陋的伤痕。
可早在东玄时,她就注意到了自己背后的伤疤。
那时的她没有记忆,以为是原生家庭所带来的痛楚。
虽然伤疤丑陋,但黎宴却从未说过什么,反而会心疼她先前所受到的委屈,甚至会敞开自己的衣衫,直言他身上的疤痕也不少,还说他俩果真是天生一对。
现在宋时锦想起这些话都还是会很感动。
那时她虽然没有太注重这伤疤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单单觉得不够好看,故而向谢之惟求了祛疤的膏药。
据谢之惟所说,他的药独一无二,效果甚佳,宋时锦本是将信将疑,毕竟那些疤痕较为久远,想要祛除必然要下一番功夫。
可谢之惟药的效果竟然出奇的好,涂抹了大半个月,伤疤竟也全都消失了。
也就是她这一除疤的举动,竟能为此时证明自己身份发挥有效的作用。
水温渐渐变凉,宋时锦跨出浴桶,将外衫披在身上。
门外脚步声渐起,她警觉地后退一步躲在屏风之后。
“好了吗?”宋温言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宋时锦敛眸,还是回了一句:“请表叔稍等片刻。”
待门口没了动静,她才摸上挂在屏风上的中衣,穿戴整齐后,又套上了外衫,才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宋温言已经在院内的石桌前坐下了,见她出来,也示意她过来。
宋时锦也不客气,直接在他面前坐下,两人间隔着石桌,距离不近也不远。
“表叔这么晚来,是找我商量事情的吗?”宋时锦率先开口,她并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最好。
当然,他也想知道宋温言还有何后招。
“找你谈合作。”宋温言也没在拐弯抹角。
“如今没了毒药的限制,表叔还有何把握能与我谈这些?”她确实不知宋温言的底气从何而来,没有了顾柔的制约,他怎会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呢?
“你会的。”宋温言笃定说道。
“哦?那就请表叔说来听听。”
“只有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这样的合作关系才是最为牢固的。”宋温言指尖敲点着桌面,云淡风轻。
宋时锦听罢笑了一声:“表叔认为我们之间有何利益关系?或者说这其中有什么好处是我不会拒绝的?”
“当然是地位。”
“地位?”
宋温言起身,居高临下:“你若是办成这件事,那我就成了北昭的皇帝,所以整个北昭将会成为你的后盾。”
他慢慢凑近宋时锦,似是有些讥讽:“我就是男人,男人的心易变,你不会真的以为黎宴会一直对你好么?”
“只有你背后的力量强大,他才不会轻易变心。”
“这对你来说,算不算的上是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