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叫你吗?”宋温言状作被她的言语伤透了心,眼里好似蕴藏着失落的情绪。
“我们还没有那么熟。”宋时锦对他的假意视而不见,实话实说。
“我是你表叔,怎么能不熟呢?”
“表叔就一定很熟么?”宋时锦乜了他一眼,似是带有讥讽。
宋温言也不知有没有听出来,依旧道:“当然,有血缘关系在。”
“那顾柔也是你表妹,你都能毫不犹豫的对她下手,看来熟一些对我并没有好处,你说是不是啊,表叔?”
宋时锦的讽刺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宋温言也便不再装了。
他收了笑容:“表侄女,你惹怒我对你更没有什么好处。”
见两人间已有了剑拔弩张的氛围,顾柔拉了拉宋时锦的衣袖,怕他们起了冲突。
“可表叔不敢动我,不是么?”宋温言没了笑容,宋时锦的笑容却渐渐扩大,眉眼都弯了起来。
就目前来看,自己对他的作用可不止一星半点,他当然不会轻举妄动。
沉默片刻,宋温言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齿。”
宋时锦朝他点头,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这一“夸奖”。
眼看氛围越来越紧张,顾柔刚想说话,可小厮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寂静。
宋温言的小厮端着托盘来到他们面前:“王爷。”
得到宋温言的眼神示意后,小厮将托盘举到宋时锦面前。
宋时锦垂眸一看,是一整套衣物,看颜色与纹理倒像是男子服饰。
“明早就换上。”宋温言只留下一句,便拂袖而去。
宋时锦挑眉,望着托盘中的衣物没再说什么。
第二日,宋时锦先是敲了敲顾柔的房门,在房门打开之时,她看到了顾柔诧异的目光。
“怎么了?”
她将头发简易的簪了起来,换上了男子服饰,长长的外袍恰好盖住了靴子底部的增高鞋垫。
如今的她要比顾柔高上半个头。
“感觉不像之前的你了。”沉寂半天,顾柔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也许宋温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两人下楼时,宋温言正靠着窗边饮茶,当他听到动静抬眸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男装的宋时锦。
宋时锦逐渐靠近,宋温言的眸色也逐渐加深。
“更像了?”宋时锦带着顾柔坐下,并没有错过他眼神的变化。
“确实像。”宋温言抬起茶杯,掩掉眼底的沉思。
像到他以为她就是那个人。
......
对于回程,宋温言好似不是很急,走走停停,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贵公子。
他不急,那宋时锦便更不急了。
唯一令她烦心的是,晚间的梦越来越长了,她就快要拼凑出梦中的人影,他们也变得越发清晰。
快了,她快要想起什么了。
马车摇摇晃晃,宋时锦阖上双目,想着自己的事。
忽地,外面传来嘈杂声,兵器的碰撞声惹得马儿受到惊吓,它抬高马蹄,发出阵阵慌乱的嘶鸣声。
马车也随之产生剧烈的晃动,宋时锦下意识护住顾柔,却一个不查,额头磕在车身之上,瞬间起了红肿。
在驾车侍卫的安抚下,马儿渐渐平静下来。
顾柔坐直身子,担忧地看向她:“你没事吧?”
宋时锦没有上手触碰额头,她能感觉到那块肿了起来,里面也发出阵阵痛感,但她还是摇摇头:“我没事。”
顾柔凑近看了看,暂时松了一口气:“没有破皮,应当没什么大问题。”
她现下没有什么医药用品,那些随身携带的药膏全被宋温言收了起来,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也只能干着急。
宋温言瞥了眼她们这边的情况,见没什么大事,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外面。
嘈杂声逐渐减小,直至消失殆尽。
侍卫在马车外禀报:“王爷,那些刁民已经处理完毕,王爷受惊了,还望王爷恕罪。”
“无事。”宋温言语气平静,似是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待他出了马车,宋时锦与顾柔相视一眼,“我去看看。”便也紧随其后。
可马车外的场景令她大吃一惊。
横七竖八的尸体并不是刺杀而来的死士,而是一个个衣着破烂的普通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孩子。
活下来的仅有一个老年人,他端着破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饶、饶命。”他疯狂磕头,求着一线生机,“我、我们只是太饿了才会、拦、您的车......饶、我一命。”
侍卫抱拳解释道:“王爷,应当是从西齐来的难民。”
饶是再镇定,宋时锦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