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眼细长,好似带着惯有的笑意,他身着红衣,肆意张扬的模样让宋时锦有些恍惚。
他们仿佛认识了许久。
不过宋时锦面上不显,只是礼貌性的回望他,直到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小锦。”
熟悉的叫法令宋时锦心头一颤,甚至会让她觉得这人本就该这般叫她的。
她掩下眼底的沉思,还是牵起唇角佯装疑惑般问道:“这位大人是在与我说话?”
若这人真的是她表叔,那自是与她从小分别,连姨母都不知自己的姓名,更何况是他呢?
虽说“小锦”这个名字让她会产生熟悉感,但她却不会冒然认领,总得弄清楚当前状况。
毕竟对于这个“表叔”,姨母可是对其避而不谈、十分抗拒的,很难断定其好坏,甚至可以猜测,姨母能带自己来到这里,许是遭了他的胁迫也说不定。
所以还是谨慎些为好。
闻言,男人眸子微抬,随即他便笑了笑带着歉意:“抱歉,是我认错了。”
不,她应当不是宋时锦。
她的眸子中没有任何熟悉感,完全当自己是陌生人,真正的宋时锦应当不会这么看他。
毕竟他是那么信任自己。
可他俩实在是太过于相像了,任谁见了都会诧异。
沉默片刻后,他还是问道:“娘娘可认识宋时锦?”
他不是没有查过这个莫名出现的东玄皇后,可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她是黎宴一月前从北昭带回来的,其余一概不知。
可这个时间又恰好与宋时锦失踪的时间相吻合,更何况,两人长得极为相似。
虽然在性别与身高上两人是毫不相干,性子也相差较大,她又成了自己从未见过的“表侄女”,固然经过了顾柔的认证,可他还是不得不怀疑。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他时刻关注着宋时锦面上的变化,试图查寻到她任何微妙的神情,可还是让他失望了,那女人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只是疑惑地看向他,并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北昭皇帝?”
“娘娘认识?”男人试探性问道。
宋时锦摇头:“只是听说过。”阿宴对这个北昭皇帝评价很高,因此她对这个名字也是有印象的。
莫非,面前这男人口中的“小锦”就是北昭皇帝宋时锦?
那他为何对自己唤出“小锦”二字?难不成他俩长得很像?
可北昭皇帝不是个男人吗?他再怎么认错也不会将女人认成男人吧。
宋时锦暗自心惊,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同他长得很像。”男人又道。
宋时锦面色如常,只是说道:“可这世上相像的人很多,不是么?”
听及此,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忽地笑了,他朝着宋时锦举杯:“娘娘说的是,这世上相像的人可太多了。”笑得不明所以,笑得意味深长。
“所以,大人叫我出来所为何事?”宋时锦打断他的笑声。
男人并不生气,反而伸手对着宋时锦做了“请”的动作,微微一笑道:“娘娘怎知是我叫你出来的呢?”
宋时锦的目光从他手上移开,并没有坐下,反而说道:“不论是不是你,总归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我也可以现在就走。”
听罢,男人有些诧异于宋时锦的强硬,却还是摆起了架子,自顾自坐下添了口茶说道:“按辈分来说,我还是你表叔。”
“哦?”
男人举杯反问:“不相信?”
他的视线落在顾柔身上,却对着宋时锦说道:“娘娘可以问问顾柔。”
宋时锦闻言一笑,她攥紧顾柔有些不安的手:“我当然相信。”顺势拉着顾柔坐下,唇角的弧度完美。
“那表叔是什么样的身份?叫我来又是为何?”
“娘娘问题挺多。”男人端得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倒不那么讨喜。
“我赶时间,或者......”宋时锦顿了一下,明媚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也可以等黎宴来时一同说与我们。”
男人笑容渐敛,表情严肃:“娘娘此言何意?”
“大人。”宋时锦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是笑眯眯看着他,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叫我出来,想让我替你办事,那总得拿出些诚意来,不是么?”
面前之人能叫自己出来,绝不是叙旧这么简单的,更像是有什么预谋。
“诚意么?”男人拿起桌上倒扣着的茶杯,将其添得半满。
宋时锦没有接过那杯茶,笑而不语。
男人见状表情并无太大变化,他将视线转向顾柔,随即讥讽一声:“顾柔的命够不够?”
“你什么意思?”宋时锦皱眉,她想到一种可